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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二中》第八十章 痛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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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霸在刘因斯坦床上撒了一泡尿以后这才离开了刘因斯坦的租房。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心中暗自念起了“阿弥陀佛”,他觉得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禁忌,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稀里糊涂的被囚禁了好几回。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草”,屎霸越想心中就越堵得慌。他觉得在这世上做好人太没出息,总是被恶人欺负。他觉得自己就是废材一样谁都能欺负他,竟然是废材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就去了网吧。

这次回到网吧他没有继续打游戏,而是在网吧找了个角落睡了一觉。网吧特有的气味和显示器散发出来的辐射让屎霸有回家的感觉,看着那些彻夜玩游戏的学生屎霸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来比起来不那么像废材,想到这里屎霸内心又平静了下来。

在网吧大家都是陌生人,屎霸不担心陌生人会算计他,因为不认识又何来的算计,于是屎霸心安理得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屎霸依然没看见李舌头来上班,他找替班的网管打听了一下原来李舌头昨晚也是一夜未归。屎霸才想起刘因斯坦他们昨晚去抓李舌头的事。要是李舌头真的被刘因斯坦他们抓住了指不定刘因斯坦会怎么欺负李舌头。

屎霸心里面不免愧疚,他知道昨晚李舌头突然崩溃和那个可笑的发财门路有很大关系。原本他把真相告诉说出来是希望李舌头能够醒悟过来,可是他不知道李舌头已经把那个发财门路当作了唯一能翻本的资本。

人一但失去了希望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头的失望。屎霸第一反应是要尽快找到李舌头,他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无法找到李舌头,于是他想到了找路山他们帮忙。

屎霸来到高潮画室正是上午上课时间,此时画室的门关着,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窗户口看着里面奋笔疾书的人们屎霸内心悔恨不已。他恨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钱也没赚到画画也荒废了,转来转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往回看几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可是他自己站在窗户口却越发显得猥琐。理想又能有几岁,回想这个年纪的自己依然还是一无所获屎霸内心开始焦虑起来。

他默默的蹲在窗户底下,很少抽烟的他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狠狠的吸了起来,浓重的烟味呛的他直咳嗽,他顿时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屎霸被烟熏坐在了地上,他刚想将腿伸直的时候突然从画室冲出两个人。这两个人匆忙从画室出来也不看脚底下,他们这一脚不偏不倚就踩在了屎霸的命根子上。好在那人身体轻盈,所以屎霸并没有感受到很大的踩踏力。

屎霸刚要开口骂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路山和陈小军。就别重逢屎霸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然而路山和陈小军对于屎霸的归来并没有感觉到很意外。

屎霸把李舌头失踪的前因后果和路山他们说了。路山和陈小军无奈的叹息了起来,在世事面前大多数人都是弱者,每个人都面对着属于自己的无奈。

屎霸七里八里的说了一大堆,但是最后并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直到最后三人商量认为先找到李舌头人才是关键,屎霸这才停止了抱怨。路山把高潮画室里几个二中过来的同学组织了起来一起找李舌头。

大家着急忙慌的找了一个下午,可是却没有一点进展。屎霸精神开始有点恍惚,他甚至猜测李舌头可能已经被人陷害了。

“路山,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刘因斯坦吧,李舌头很可能被他们给……”,屎霸欲言又止。

“好了,别瞎说,他刘因斯坦真有胆子干出那事他也不至于在这里窝着了”,路山说完瞪了一眼屎霸。可能心理压力过大屎霸此时感觉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路山不免惊叹,一个人心里面装了事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看来白发魔女一夜白头也不是杜撰。

屎霸带着路山他们找到了刘因斯坦,原本还担心会有另一场腥风血雨,可真见了面双方都显得很平静,刘因斯坦也换掉了往日里让人讨厌的表情。

一帮子人东拉西扯聊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聊到了主题,可刘因斯坦却说昨晚并没有追到李舌头。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晚上大家都回到了画室集合,没有李舌头的消息大家都显得很沮丧。毕竟李舌头也是亲密的战友,现在凭空消失了大家良心上都不好过。

寒冷的夜空让大家有了思乡的情节,大家守着火炉彼此依偎在一起都没有说话。要是平日里大家会有说有笑。想着从老家出来时候青涩的模样心中暗自忧伤起来,那时候大家团结开心,彼此相互帮衬。现在大家在城市文化的冲击下变得得时髦了,但是也变得更加自我了。

城市的生活让他们涨了见识,但是也让他们蒙蔽了眼睛。此刻他们只是拿着画笔的世俗人而已,他们和坐在教室的文化生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高考晋升之路不同而已。拿起画笔不一定是艺术家,同时艺术家并不是每个人都拿起了画笔。

他们已经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惊喜,也不会一个人的逝去而悲伤。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慢慢的都会走的,也许真正悲伤的就是最后离开的那一个人。

路山没有走,他坐在火炉边看着被烧的红彤彤的木炭一动也不想动,假如时光能够停止也许在这一刻是最完美的。

“路山,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吧”,胡婷轻身来到路山的身后。

“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这红通通的炭火太暖和的让人不想走”,路山抬头微笑着看了看胡婷。

“会考马上要开始了,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好呀”,胡婷看路山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胡婷,李舌头消失了你心里着急吗”,路山突然看着胡婷,搞得胡婷内心一下就慌乱了。她不知道路山突然这么质问是想要确认什么。

“路山,我不明白你突然这么问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这帮人无论谁走丢了我都会着急,心疼”。胡婷说完眼泪流了出来。

两人低头看着火炉微微燃起的火陷不再说话,没多久天空飘起了小雨,路山紧了紧衣服扣子起身站了起来。

“胡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再去找找看,这么冷的天要是李舌头有什么意外会被冻死的”,路山眼神坚毅的看了看胡婷然后走了出去。

“路山,你站住,我陪你去好吗”,胡婷满眼担忧的看着路山,她追了上去拉住路山的袖子。

路山回头微笑看了看胡婷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踏入了寒冷的黑夜。迎面而来的寒风让路山忍不住将高领毛线衣的衣领拉起来遮住鼻子。

“路山,你这个傻子,李舌头没有走丢,是他害怕面对屎霸就自己躲起来了”,身后胡婷眼含泪水的望着路山的背影。

路山停住了脚步,他闭上了眼睛顿了顿。胡婷本以为路山会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转身冲过来臭骂她一顿。可是路山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然后走向了漆黑的夜空中。寒冬的这个黑夜注定让很多人心碎。

有些事终究会被时间磨平最终遗忘的,没过几天李舌头的事大家忘的一干二净。大家都在忙着为联考做准备。

联考是在省外各大院线招考之前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中考试,这个考试也是省内本科院校的一次集中的招考。这个意思很简单,假如考生报考外省的院校没考上,那就可以报名省内的高等院校,按照联考的分数报考一二三本。

联考很快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大家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看着自己学生如此的发奋图强,努力潮哥也很欣慰也很担忧。欣慰是看到自己的学生如此的拼搏,担忧的是这段时间大家因为经常熬夜所以脸色都不好看,显然这是营养没跟上。

为了让大家营养跟得上在联考之前不搞垮身体潮哥在画室架起了一口大锅,每天在大锅里面放几斤骨头炖汤,画室里面每天都飘着一股浓浓的炖肉香味。天气寒冷能喝到热乎乎的鲜骨头汤这原本就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每天都有汤水的滋润画室里学生脸上的血色也好看起来。

在农村学生眼里这骨头汤是极为奢侈的东西,以前在家除了杀年猪才舍得这般放肆的吃肉喝骨头汤。而画室每天都炖上一锅骨头汤自然每天都得喝个痛快。每当画到手脚冰冷的时候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下肚全身立马就暖了。

城里来的那帮学生就比较矫情,他们每次舀上一碗汤喝一小口就把汤倒掉,他们的举动就是在炫耀他们作为城里人的优越感。

路山想起刚到长沙看见城里学生吃米粉的样子。城里学生吃什么东西都要在碗里剩一点。就好比吃米粉,这帮城市学生每次吃米粉碗里都要剩一点,吃饭也是如此,每次吃完米饭碗里总要剩那么几口饭。在农村这样的事情是极少发生的,可到了城市这样的事却是极为平常。

以前在画室大家不在一张锅里吃饭你再浪费也没人在乎那么多。可是现在大家在一张锅里喝汤城里学生总是是无忌惮的浪费就让人感到愤怒。

省里联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晚上大家都在不敢有半点松懈。这天晚上天气格外的寒冷,感觉只要老天稍微打个喷嚏雪就下来了。大家都期盼能看到雪景,可是盼来盼去总差那么一点点。越是这样凝雪的天气就越寒冷。晚上大家拿着碗盛汤喝暖身子。今天晚上估计是水加少了汤只有平日里的一半,路山他们两三口就将汤喝的干干净净。

路山和陈小军夸张又耍宝的吃相引起了一阵小喧闹,好多人都过来打趣开玩笑说他们的好胃口。也许是他们的喧闹吵到了某些人,也许是他们快乐的气氛刺激到了某些内心阴暗的人。

就在他们相互打趣的时候一个城里来的女同学走到他们身边冷不丁的来一句:“一群乡里逼”。

画室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大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恶意的辱骂。对于农村学生来说这是很伤自尊的,因为这就是骨子里面对于农村学生刺裸裸的蔑视。因为这种挑衅已经不是第一次,路山他们只当作没听见只好硬忍着。

“难喝死了”,这个女生碗里的汤才喝了一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倒掉了。

“你喝不了就不要盛那么多,这么浪费你觉得可耻吗”,路山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他正好借机就凶了那女的一句。

“你们这群乡里逼,一看就是饿死鬼投胎,我浪费关你屁事,乡里逼”,这女的平日里就是牙尖嘴利嚣张跋扈,此时更是气焰嚣张。

“你再喊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一旁的周卫兵看不过眼冲出来手指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女生。

周卫兵心里恨这些城里学生,他觉得这些城里学生就是欠收拾。他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势机整整这些嚣张的城里学生。

其实刚来长沙那段时间路山周卫兵也好他们都很乐意和城里学生交朋友的,可是这些城里学生却看不起路山和周卫兵这帮农村来的学生。他们觉农村来的学生和他们交朋友就是为了巴结他们。从他们的骨子里就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

这原本尴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勉强的维持不互相干扰的境地。可没多久这种脆弱平衡还是被潮哥悄悄打破了。

潮哥办画室以来一直是自己一手抓教育一手抓管理。这两年行情不错画室的学生越来越多。学生多了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学生多了画室琐碎的事情也变多了,这时候潮哥感觉一个人有点分身乏术力不从心。

尤其看到画室学生又不和睦所以他内心就更是担忧。在潮哥眼里城里学生和农村学生这紧张的关系终究一天会出捅出大篓子。搞教育这行不求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不出大乱子能存活就能赚到钱。

潮哥知道他的画室不缺学生,他现在缺的是一个好的管理。只有管理做好了教学质量才能快速提升起来。有了教学质量升学率就有保障,升学率搞上去就不用愁生源。现在大形势下虽然不缺学生,但要是教学质量不好这些学生终究一天还是会跑掉的。

潮哥也新招了几个新老师,可是这些老师只管教学的事,其他管理的事物一概不管。算下来潮哥还是得管理和教学一起抓,他自身并没有解放多少。

潮哥本想专职做管理,可是高潮画室只有这么大,他只做管理又有点浪费资源。再说他做管理又得多请一个教学的老师,成本上这肯定是不划算的。请来的代课老师不会像自己那样尽心尽力辅导学生,最主要多请一个老师那就得多花掉好几万块钱。

潮哥为了这事他是又看三三十六计,又看起企业管理学,这些书看来看去没什么起到什么效果,最后的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凡事还得自己多琢磨,少看书上那些心灵鸡汤和管理学。

就在潮哥一筹莫展之际城里学生的一个举动激发了他的灵感。这些城市学生平日里我行我素,但是有事的时候还是会固定找一个女生。他们口中虽然称呼称这个女生为“班长”,但其实这个女生就是他们的老妈子。生活中有什么事或者画室有什么新的条例出来城里学生都找这个女生。

潮哥看到这个女生这么任劳任怨就想着把她推选成为画室班长,帮着他管理画室一切事物。潮哥在画室设立班长职务他是精心算计过的,他认为设立班长职务是一个一石二鸟的上上之策。

一方面他可以将那些琐碎的事务理所当然的交给班长去做,自己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抓教学质量。另一方面从经济的角度分析班长这个职务不仅不需要花钱,要是办事不利他还可以借着锻炼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批评她。那些有上进心的人不仅不会责怪潮哥,背地里还会对潮哥感激涕零给了这么一个锻炼人的好机会。

这就是管理最高境界,不花钱还把事办了,关键是办了事别人还会对你感激涕零。

潮哥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他忘记了这些能来学艺术的又有几个是老老实实学习的善茬。

潮哥刚宣布说要选班长画室炸锅了。什么民主公平这样的词汇一下就飘扬在画室的上空。大家嘴里说的一套一套的,但真真动真格的了没人敢站出来接下这个重任。

潮哥为了让大家服气于是用了最民主的办法,匿名投票。可是结果出啦大家都不服气,城里学生认农村学生人多,这样投票不公平。这样也从侧面反映派系分化的严重性。

潮哥实在没办法只好使用最原始的选取方式,就是转啤酒瓶,转到谁那就是谁。那天周卫兵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怎么回事,一共转了三次酒瓶他就被转到了两次,这转瓶子转出来的迷信一点那就是天命难为,周卫兵就这样极不情愿的被选为了班长。

当然这世界很多天命其实是为了糊弄看老百姓的。潮哥为了尽快的将班长的名额敲定下来在酒瓶上还是动了一点手脚。

他在瓶子里面粘了一块磁铁,然后在转瓶子的木板下面固定了一块磁铁。这样无论怎么转总能指向一个方向。

为了制造天命难为的假象,他还设定了三次机会。他故意把第二次转出木板外,酒瓶子最终有两次指向了周卫兵。

潮哥并不是故意让周卫兵当班长,而是那天周卫兵恰巧就站在了那个方向,这换个角度思考其实也是有一点命中注定的成份。假如那天那个方位站的是张三或者李四那班长就是张三或者李四的。

潮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们无法再推脱。艺术生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很自我,不屑于世俗的人际交往,尤其看不起班长这种职位。所以要让他们接受班长这个职位就的靠一点迷信的手段。假如告诉他们这是天命若依那他们反而又会欣然接受。

搞艺术的对于道法和天命这两个东西还是看的很重的。所以大部分的搞艺术的到了晚期要不就修道,要不就出家。

周卫兵那天也觉得这是天意,所以他对班长这个职位反倒是多了一分敬畏。因为敬畏所以他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很快周卫兵敬业精神赢得了潮哥的赞赏。

潮哥看周卫兵如此敬业于是将这些琐事全部交给了周卫兵管理,比如早晚上课点到班长说了算,比如安排谁搞个卫生班长说了算,再比如画室课堂纪律班长说罚谁就罚谁。

周卫兵以前混过骨子里面有一股狠劲。他把这种狠劲带到了管理工作中,他对于他所制定的规则一丝不苟,对触犯规矩的人说一不二,丝毫不留情面。

当然这些制度规则对于真正认真学习的学生来说就是一个摆设。只有对于那些经常找借口偷懒的学生来说就是枷锁。城市学生身上有一种懒的天性,这完全是他们生活条件使然。他们平常生活随性毫无规律生活,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才去画室。他们总找各种借口请假偷懒,虽然年纪轻轻但很市侩,也很精通人情世故导致他们小小年纪就懂得了互相理解和包容。

画室规定每天8点30必须到画室上课,这些城里学生每天跟大爷一样对纪律毫无顾忌,每天晃晃悠悠9点多才到画室,到了画室慢悠悠的拿画板准备素描纸,就这个过程经常是至少花费半个小时。周卫兵看不惯城市学生这套玩世不恭的叼样子,他担任班长第一件事就是抓作息时间。

城里学生认为班长就是个摆设而已,可他们没想到周卫兵就是这样的较真。很快这帮城市学生无法适应这样有规律的生活节奏。

没过多久就有城里学生因为不满周卫兵的严格管理和周卫兵动了手。周卫兵本来有功夫底子再加上出手又狠,一个回合下来就把城市学生制服了。

城里学生打也打不赢,下手也没有周卫兵有胆量他们对于周卫兵是敢怒不敢言。只敢背地里骂周卫兵是土匪。他们经常趁着周卫兵不在的时候嘲笑小琴是被周卫兵抢过去的压寨夫人。

在他们眼里周卫兵就是从封建愚昧落后的土匪村落来的,他们甚至谣传小琴是周卫兵的童养媳。周卫兵虽然在管理上不留情面但是在这个事情上他从来不作回应。

要说这人太刚了不好太柔了也不好,人太刚就不近人情,太柔那就没有威信。周卫兵这一丝不苟的管理方式太刚。

城里学生敢怒不敢言,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他们在背后偷偷给二中过来的学生取了一个极其讽刺的外号“乡里逼”。

要说大家都是背井离乡大老远的跑到长沙学画画,不应该存在谁看不起谁。可这些城市学生大多数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掌上明珠,他们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没受过气,加上长期生活在物质攀比的城市环境,所以他们既自私又现实。

他们看不起农村来的学生,甚至谣传说农村学生身上总有一股怪味。那种味一闻起来就是那种穷酸味。

听到被这样的评价大家心里面都很气愤,但是大家并没有做出反击,这就是农村的孩子到城市以后发自内心深处的自卑所致。来到城市大家都看到了物质上面显著的差距内心的触动是巨大的,这种触动强迫着他们向城市靠拢。可是城里学生对农村学生的歧视却一点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转变。

周卫兵的严格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看不惯城市学生那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他想着法子整这些城市学生。他知道这些城里学生吃不了什么苦,这么一整效果显著这些城里学生成天的叫苦连篇。

今晚喝汤的时候那个女的不知道被谁窜导的什么邪火突然就跑过来骂了一句。周卫兵心里面的火一下就翻腾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过去就给了那女的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劲头可很大,那女的当即鼻血止不住的流下来。

看着那城里女学生倒了下去那帮城里学生一下翻腾了,看样子这是有预谋的挑衅。画室画板画架四处乱飞,就连墙壁上的画也没能幸免被丢了一地。

很多人觉得一群学艺术的人在一起应该很文艺很有格调。学艺术的人在一起首先要学会耍流氓,然后再是不要脸,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熬成神经病那你基本就是艺术家了。

为什么艺术家都很激进也很个性就是因为从初学者开始他必须变得流氓变得疯狂。

很多大艺术家看起来温文尔雅很谦和,那是因为他们在那个荷尔蒙爆棚年纪已经透支了疯狂。到了一定年纪他们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那样的疯狂的折腾,所以只能选择修身养性。

这一场架打下来谁也没有打服谁,只有潮哥是彻底傻眼。他看着地上颜料画板散落一地,挂在墙上的画散连一张完整的都没有保留下来,凌乱不堪的画室一下就击溃了他的内心。

“哎呀,你们这些狗日的,老子的心血就这么被你们毁光啦”,潮哥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地上哇哇痛哭起来。

此刻在场所有的人都意识到知道今晚过分了,他们的冲动反倒是伤害到了潮哥。年轻任性并不是值得炫耀资本,年轻任性永远只会伤害到你身边最善良的那个人。

看到潮哥像一个傻逼一样趴在地上哭泣所有人都沉默了。路山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悲泣。潮哥哭的有点撕心裂肺他趴在地上哭晕了过去。高姐要路山他们将潮哥扶到了房间沙发上。看着满脸泪痕的潮哥高姐没忍住也哭了起来。

路山他们轻轻的退出了房间,来到画室大厅看到大家默默的在收拾着今晚的残局。在场的人一个也没有走,直到将画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大家才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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