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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二中》第七十五章 脆弱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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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件啤酒就见底路山和陈小军也有了晕乎乎的感觉。对于很多人来说啤酒并不醉人,但是李微微和她的朋友杨婷双手托着腮早已微醺。她们满面红光的看着路山和陈小军在划拳,看到陈小军和路山互相耍赖相互拌嘴的时候就跟着傻笑起来。

“人在江湖飘呀,谁能不挨刀呀,一刀,两刀”,路山和陈小军正兴致勃勃得划着拳,这种粗旷高昂的划拳方式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旁边桌的客人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奇的目光越多路山和陈小军就越觉得有劲。

现在的城市生活让人越来越卑微,也越来越低调,以至于现在大部分酒局是很没意思的,粗旷豪迈的酒局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难以看到。人们追求现代酒局的精致,却又羡慕草原酒局的豪迈,所以现代人是活的很矛盾的。

尤其是现在城市里面的酒局要不就是下级为了阿谀奉承上级,或者甲方为了讨好客户喝的酒,这种酒局中的客气往来往往透着一股子虚伪和无奈,这种酒局醉的永远是憋屈和痛苦。

酒桌是最能体现人境遇得地方,无论你是衣冠楚楚的谦谦君子还是恶贯满盈的凶神恶煞,只要你一沾酒你的心境就会表露无遗。

不要在悲伤的时候喝酒也不要在开心的时候喝酒,这两种场合下喝酒很少没有醉过的。酒是生活,带着平常心喝下去的酒才真实,不悲不喜,不空不舍。

“五,十五,二十”,在离路山他们不远处也有一桌人也开始划起了拳。他们的喊声中似乎带着些许的嚣张气焰,他们好像是故意与路山他们杠上了。

“老路,你看是他们那帮人”,陈小军朝着不远处那一桌人撸了撸嘴。

路山眼神瞟了过去心中不觉咯噔了一下。那桌人里面路山清楚的看到了手机妹也坐在其中,手机妹旁边的一个带眼镜红头发的男生对手机妹动手动脚的一点也不避讳旁人的眼光。

“我擦,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是刘因斯坦吧,搞成那副卵模样看着就不舒服。就他们这帮研究外星人的书呆子竟然也要学美术专业,看来这世上任何东西只要能和高考沾上边最终会变得畸形怪诞”。陈小军说完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

陈小军说的没有错,就在那一年整个省的美术高考生就达到五六万人,像人口大省艺术类高考生直接上了十几万。很多人不知道高考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高考是父母殷切的期盼,就在这样的迷茫中高考已经成为大多数人的人生必经之路。

不远处那一桌坐的都是刘因斯坦二次元的人员,高中不过短短三年时间把一群书呆子变成了流氓,把流氓变成了社会青,把社会青年变成了劳改犯。刘因斯坦他们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极不熟练的抽着烟耍着痞,他们用二次元的方式扮演着他们所理解的流氓。

刘因斯坦现在胖了不少,可是他那张脸确越来越让人讨厌。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长着一张让人讨厌脸。都说相由心生,那些天生长着一张讨厌脸的人背地里内心不知道是何等的阴暗,他们心里面每天都在想一些让人讨厌的事,他们尖酸刻薄,蛮不讲理还工于心计。

刘因斯坦坐在手机妹身边,手总是故意在手机妹身上蹭来蹭去。手机妹每次都快速的推搡,可刘因斯坦并没有有所顾忌,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

看到这一幕路山只觉得脑袋气血上涌,他站起身径直的朝着手机妹走了过去。路山二话没说一把将手机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走。

刚走了没两步手机妹一把就摔开了路山的手。手机妹站在那里撅着嘴凶巴巴的看着路山,一句话也没说,看她的表情明显是在赌气。

“你要干嘛,放开她”,刘因斯坦一帮人立马站了起来。

路山一句话也没说,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刘因斯坦一眼,刘因斯坦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站着干什么,都过来呀”,刘因斯坦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他们都颤颤巍巍的围了过来。这些人都认识路山,上次在学校因为老鼠的事干过一架,他们心里都知道路山的实力,所以他们极不情愿往前站的。

刘因斯坦也就嘴上硬气,可是身体却诚实的早已缩到人群最后面去了。

“怎么着呀,就你们几个货还想练呀”,陈小军手里拿着啤酒瓶冲了过来。

“你们不要吵啦”,手机妹很崩溃的大叫起来,她这一声尖锐刺耳喊叫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惊到了,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她。

“路山,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手机妹用几乎发狂的声音朝着路山嘶吼起来,路山一时愣在了那里。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你再这样纠缠别怪我们不客气”,刘因斯坦见缝插针的本领非同一般,听到手机妹的嘶吼他立马又在背后又指手画脚起来。

从手机妹的嘶吼中所有人听出来手机妹很明显的是在和她赌气。路山知道手机妹就在等自己的一句话,一句:“你是我的女人”。可是路山犹豫了,这种犹豫不仅仅是因为杨诗云,还有今晚在一起喝酒的李微微。

路山脑袋感觉乱糟糟的,他看了看一旁情绪激动的手机妹,内心无比的纠结,无论今晚说什么他都将失去一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走吧,哥几个”,刘因斯坦拉着手机妹的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路山身旁走了出去。

路山和陈小军回到桌前李微微和杨婷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冷静的坐了一会路山脑袋突然间感觉清醒了许多。路上和陈小军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情,路山背着李微微,陈小军背着杨婷朝着住的地方去了。

“路山,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吧”,黑暗中李微微在路山的耳边悄悄问了一句。路山沉默了许久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原来一直没醉”,路山原本想轻松说出来,可是突然发现这种话题好像很难让气氛轻松起来。

“谁呀,大半夜吓唬人”,路山刚走到离住处不远的一家粉店门口突然被黑暗中突然站起来的身影吓了一跳。刚才在鱼火锅店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泄,现在被藏在黑暗中的人吓得一跳更是火冒三丈。

“是我”,微弱的路灯下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路山有点惊讶,扶着李微微的手也差点软了下去。路山内心突然紧张起来,他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路山感觉双手早已满是汗水,他并不打算做太多的解释,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情况解释显得太过于苍白。

“哟,你们怎么不走啦”,陈小军在后面不远处看到手机妹就知道情况不对头,赶紧走上来打岔。

手机妹看到陈小军也不回的就走开了,路山原地内心却五味杂陈。

路山和陈小军将李微微和杨婷安排在自己的房间,他去陈小军房间凑活了一宿。

第二天路山和陈小军一大早就去了画室,很快就要过年了,一过完年各大院校也大张旗鼓的开始招生。

一整个上午路山都没心思作画,他担心李微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他不希望李微微像杨诗云和手机妹那样不辞而别。路山之所以一大早出门是因为发生昨晚的事情以后路山害怕面对清醒状态下的李微微,与其说不敢面对李微微其实是他现在心里面既想着杨诗云又眷恋着李微微,复杂的感情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到了中午路山还是决定先回到住处去找李微微,路山觉得自己这样逃避太不像个男人了。简单收拾了一下画笔工具还没到下课时间路山就提前走出了画室。陈小军看到路山出来立马就跟了上来。

“哎呦”,路山刚走出画室大门就感觉一脚踩在了一团软绵绵的肉上面。路山赶紧低头一看刚刚那一脚踩在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的脚上。

那人被踩了一脚不但没有喊疼,一个人蹲在那里抽着烟。被踩了一脚以后那人仅仅抬脚的往旁边位置挪了挪,然后有低头继续蹲着抽烟。

见到这人竟然如此胆小路山反倒是充满了歉意。

“哟,你没事吧”,路山说完便伸手去扶这人。

“诶,你说这人大白天的哪里不好蹲,非得蹲这画室门口”,陈小军心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路山,小军,是我”,那人将头抬了起来。

“屎霸”,路山和陈小军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路山和陈小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屎霸。看到屎霸变成了这副模样路山和陈小军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们想过屎霸回来的无数种方式,可能是发财以后风光归来,也可能是赚了钱到了北京深造然后像一个艺术家一样突然出现。

可是眼前的屎霸头发又长又凌乱,嘴唇干裂发白没有一点血色,两个眼窝深陷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我休息了。尤其是他身上那身衣服,从外形上判断可能是一件西装,衣服表面看上去这件西装已黑的发亮,就像披了一张金龟子的黑壳一般。

屎霸看到路山和陈小军以后显得很激动,他还没说话喉咙颤抖着就呜咽的哭出了声。

“屎霸,你这是怎么了嘛,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陈小军这么一问屎霸越发激动起来。

“路山,我饿”,屎霸呜咽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几个字,听到屎霸这么说句路山和陈小军赶紧领着他去吃饭。

路山和陈小军带着屎霸吃了饭以后又带屎霸到澡堂洗里面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直到从澡堂洗走出来屎霸身体才停止抖动,情绪平复了下来。

屎霸和豹子一直满怀希望的呆在那个偏僻的小区做着发财梦。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发财的捷径,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幻想,他们感觉自己已经踏入成功人士的行列,他们有了感恩的心,他们不仅仅要自己发财,还要带领那群从农村出来的难兄难弟发财。

路山、陈小军还有周卫兵来了又很快走了,这个情况对于屎霸打击不小。路山他们的离开让是屎霸突然清醒了起来。从那以后屎霸内心变得非常的矛盾,因为他对这个发财梦开始有了怀疑的态度。但是每次看到行业内那些赚到钱的成功人士屎霸内心又犹豫了。屎霸看在钱的份上每天极力的说服着自己,他用赚钱一个理由说服了他内心的一万种怀疑。

豹子每天还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给自己灌输心灵鸡汤,在屎霸眼中豹子已经达到了近乎癫狂的状态。屎霸不想变成豹子那样神神叨叨,甚至像神经病。

上次路山他们走了以后屎霸在拉新人这一块非常的抗拒。豹子和张云来就不断的给屎霸做思想工作。屎霸口头上配合的挺好,可是内心却是抗拒的。

时间一长屎霸没喊过来一个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收入,吃住全部靠张云来养着。

张云来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经过社会多年的折磨人也变得比较现实,看到屎霸老是叫不过来人脸色也变得非常的难看。张云来经常用那些白吃白喝的故事旁敲侧击屎霸。

张云来刚这样的时候豹子还替着屎霸周旋一下,后来张云来就直接骂豹子,豹子自然知道张云来骂他实际就是骂给屎霸听的。这样周而复始豹子也觉得屎霸吃闲饭碍眼了。

豹子不再替屎霸解释什么,骂的次数多了豹子骂屎霸也骂上了瘾。所以说抗争精神是很重要的,很多人习惯性的欺负人就是因为被欺负的一方隐忍和懦弱让欺负者越来越肆无忌惮。

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什么兄弟义气什么同学情谊都显得那般苍白和脆弱。屎霸心里明白自己赚不了这种昧良心的钱,考虑再三他提出要退出。

豹子并不想强求屎霸,可张云来不同意屎霸退出,他意思是屎霸退出可以但是之前交的钱一分不退,还要屎霸把这段时间的伙食费付给他。

屎霸听到张云来这么说也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从家里带过来的学美术的钱全部投了进去,现在不仅钱一分也拿不回来,还要另外再交钱给张云来。

屎霸这时候彻底的明白了,可是此时悔悟已经晚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强奸了还要赔钱给强奸者。世上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屎霸越想越气,就和张云来吵了起来。

可是这个混账的世界偏偏像这样没有道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正是因为这有太多的没道理的事情才让这个世界浮夸沧桑。

屎霸太不甘心了,于是和张云来打了起来,豹子虽然和屎霸是同学但是在这关键时刻亲戚关系还是显得更加重要一些,豹子在百般纠结下帮着张云来打了屎霸。

他们把屎霸关在了房间里面,他们要屎霸给家里人打电话送钱过来。屎霸自然不同意打这个电话,屎霸不相信张云来和豹子会如此的不顾及情面。

软禁了屎霸几天豹子心里面还是怕了,他怕张云来闹的太过份搞出人命。但此时的张云来为了钱已经没有了人性。

张云来为了逼屎霸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干就守着屎霸,为了达到目的经常不给屎霸屎霸,屎霸就这样完全被监禁了。

一个月过去屎霸被折磨的和街上的乞丐一副模样。豹子看到屎霸心里面也后悔了,他后悔不该助纣为虐。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收拾。

豹子内心很快崩溃了,他每天饱受良心的煎熬,每天躺在床上两耳不闻天下事。屎霸也快绝望了,他没想到张云来为了钱会如此的心狠手辣。

被折磨了一个月的屎霸想到了以死相逼。就在大家都临近崩溃的边缘的时候突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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