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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剑妖歌》第十四章 南极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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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深处的千寒宫,是由冰川雕塑而成的巨大宫殿。雄伟壮丽,鬼斧神工,依雪山傍冰原,与这恒古寒域浑然一体。这冰制的宫殿在阳光下湛蓝晶莹,如久远的神魔古殿。

千寒宫,经历千年寒风,亦名千寒。

宫殿外是用冰块堆砌而成的城墙,如长城般高大宽厚,气势磅礴。

武歌站在这高高的玄冰城墙之上,望着远方茫茫冰原。暴风卷起冰原上的残雪碎冰,如沙尘暴一般铺天盖地,滚滚而来。似是那沉寂中苏醒的恶魔狂舞,欲去肆虐人间。

“公主,你又在为主公伤心。”

一个身背长剑,容颜秀丽的女子飞上城墙,来到武歌身边。

武歌黯然神伤,说:“父王陨落天空。白鸟,你可知谁才是凶手?”

白鸟说:“少主回信说,是那个名叫虞月的普通人,他用一把奇怪的剑刺进了主公的胸膛。”

武歌说:“二十年前,周天的陌神找到千寒宫。并赠我们一艘可以往返世间大陆的巨型铁船,父王便重燃夺世之心。三年前,陌神又来千寒宫,告诉父王找到了天城。父王一心想入天城,陌神用世间机械鸟将父王他们送入天空,却搞了个什么三年比武之事。而这次入天城,却断送了性命。”

白鸟说:“当时我应该跟着主公,我一定会舍命保护他周全。”

武歌说:“父王一心想得天下,然而千年风雪冰封了他的智谋。才中了他人奸计,命丧于万里天空。真正杀害他的凶手便是那周天陌神,天城他不敢上,便诱我们。他一直在利用父王,此人极其阴险狡诈。”

白鸟说:“我的飞雪剑,定要为主公报仇。”

她拔出长剑,剑身霜白夺目,剑刃上结出晶莹的雪片。长剑向天一划,数十朵雪花旋转飞出城墙之外。

武歌说:“当年陌神送我们大铁船,我就觉得他别有用心,我让你暗中进入世间大陆调查周天,你现在对周天的了解多少?”

白鸟说:“周天创立于六百年前,是由一群服过陈道生灵丹的长生不老之人组成,世人称之为’灵人’。他们祭拜’创世神女’,相信神女有一天会下凡带领他们创造新的世界。”

“创世神女?”武歌奇怪的问。

白鸟说:“对于这个所谓的神女我知道的并不多,据说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神明。五百年前,周天第二任首领百世王号称是可以迎接’创世神女’下凡之人。百世王带领着周天众多灵人祸乱天下,此人有横扫千军之威力,加上千百灵人,当时无论是朝廷军队还是江湖门派都挡不住周天。”

武歌说:“凡人怎能抵挡神明。”

白鸟说:“然而就在周天欲要一统天下之时,世间却出现了另一个由灵人组成的门派,名为’青尘宗’。青尘宗主引诱百世王与周天四大圣主进入百花山谷,青尘宗主率领三百剑士对他们围剿。最终百花山谷一战,百世王死在青尘宗主剑下,四大圣主重伤而逃。从此周天一蹶不振,在世间再也没有掀起大风浪。”

武歌说:“现在的周天如何?”

白鸟说:“现在周天分为神阶与人阶,神阶便是灵人组成,而人阶则是由信奉他们的普通人组成。现在首领便是那个陌神,他与四大圣主一起领导着现在的周天。周天总坛在一个叫做’暮日山峰’的地方,是个极为神秘的地方,我还未找到。”

武歌说:“那个青尘宗现在如何?”

白鸟说:“青尘宗后来成为一个刺客组织,青尘刺客遍布天下。但是他们只刺杀周天神阶之人,几百年年来一直与周天暗中对抗。”

武歌轻叹一声,说:“这个世界暗流涌动!”

冰原上的风暴停息,寒冷的天地又归于苍凉沉寂。千年岁月,冰寒人心,在这苦寒的地狱里摧残最坚强的意志。

武歌说:“当年陈道生用三千灵丹换我们跨万里大洋守护南极的’极之渊’,如今千年已过,已有数百人因无法忍受这无边无际的寒冷寂寞而自尽。剩下的人只盼着父王带他们重回世间建功立业,却不曾想父王殒命。恐怕人心已乱,陌神将会成为他们新的希望。”

白鸟说:“公主,你担心他们会叛变?”

武歌说:“千年苦寒,摧人心志。父王已死,他们已经算是尽忠了。”

白鸟说:“是主公赐予他们千年寿命。”

武歌说:“他们或许更希望战死沙场。”

白鸟说:“我们已经有了重回世间的能力,我们可以带领他们征战天下。”

武歌苦笑,说:“谈何容易,如今天下大变,就连我们能回世间的船都是世人制造而出。世人已经可以上天入海,已不是我们所能抗衡。”

白鸟也叹了一声,说道:“当年陈道生让我们守护极之渊究竟是何意?你唯一进入极之渊活着出来的人,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武歌表情凝重,似是痛苦的回忆,她说:“那里面是绝望的寒冷与黑暗……”

当年武歌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天武王为救她性命,只得将她身躯冰冻,封于寒冰之中。

武歌被冰封五百年,体内毒素却未减少。天武王悲痛不已,欲将她投入极之渊。陈道生曾对他说过,极之渊乃是数万年前天外陨石坠落形成,里面蕴含着神秘的天外力量。陈道生因试炼灵丹,引的百毒侵体。他曾进入极之渊,出来后体内毒素全无。

极之渊距离千寒宫百余里,位于两座巨大的冰川之间。方圆十里酷寒无比,即使吃过陈道生灵丹的人也不可久留。再之前为了探寻里面的神秘力量,天武王的将士中已有十人进入其内,却从未有一人出来。

天武王含泪将自己疼爱的女儿抛入极之渊,然后在外围等了数百个时辰未见出来,终究绝望的离开。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武歌爬出极之渊。裸着身躯,似是从狂风乱雪中降生一般。

狂风夹杂着碎冰打在白嫩无瑕的皮肤上,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弓着身子忍着疼痛艰难的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小野兽用前肢抱着冰块啃。

这野兽如小狗一般大小,浑身长满雪白的绒毛。身体圆鼓鼓的似是一个雪球,圆圆的头上长着长长的双角,双角珊瑚形状如鲜血般艳红。嘴巴似是白白的雪球里裂开的一条黑缝,贪婪的啃着前肢抱着的冰,咔咔直响。

陈道生曾说过,极之渊周围奇异百出。有异兽名为雪灵兽,体如白球,头顶红角,吼声如雷。食寒冰,吐风雪,性烈如虎。

它看到武歌,放下冰块向她扑了过去。武歌拔腿就跑,这小野兽看着身体肥胖,憨态可掬,但却异常凶猛。它咬一口咬到武歌的小腿,武歌疼痛无比,蹬腿把它甩掉。小腿鲜血直流,很快又凝固。雪灵兽一跃而起,这次直接咬住了她的肩膀。武歌双手抓住它得双角,将它扔了出去。

雪灵兽被摔到地上,爬起来再次扑向武歌。武歌情急之下一甩手,一阵一人多高的龙卷风将雪灵兽卷飞起来。雪灵兽被龙卷风带了很远,重重的摔到地上,然后就跑开了。

武歌肩膀的鲜红的血流到她雪白圆润的胸前,在那因害怕而颤抖的凝脂白玉上凝结成暗黑色花朵。她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往前跑,怕雪灵兽再次追来。

她走了很久很久,穿越了暴风雪,跨过了冰原终于来到城墙前。胸前与小腿上的血块已变成黑色,她疲惫痛苦的倒下。城墙上的士兵发现了她,把她带回千寒宫。

天武王大喜过望,然而却发现她体内毒素并未清除干净,不过已不在蔓延。而武歌却拥有了龙卷风的能力。

武歌望着城墙外的冰原,一伸手,巨大的龙卷风卷起冰雪如急速旋转连接天地的白色圆柱,向远处行驶。

“我也不知道极之渊里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的力量。我只记得里面恐怖的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我的灵魂,无尽的寒冷如千万把刀子将我的身体一块一块的切割。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将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在我就要窒息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夫君,还有我刚出生的孩子。看到了他们躺在血泊之中,夫君临死前要我活下去……”

武歌悲伤痛苦,令白鸟也跟着动容。

白鸟说:“我的师傅告诉我,只有经历苦难才能成为强大的人。公主,你以后一定会很强大。”

武歌说:“阿矢现在在何处?”

白鸟说:“他现在在世间大陆。”

武歌叹道:“我这个弟弟有勇无谋,恐怕已成他人的棋子了。”

白鸟说:“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武歌摇摇头,说:“对于父王的死他很内疚,他一定想着去报仇,现在他是不会回来的。我已经千余年未去世间,你陪我去走一走。”

白鸟说:“好,我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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