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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荣华》一百七十三章 丢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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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到底是个不消停的,没两日,又找上门来。

这次,倒是没带着陌生的女子,只是气势汹汹地说自己身子不适,要儿子和媳妇伺候两日。

这理由很充分,人家既然进了府,陆凌风作为儿子也不能把她赶出去。

老夫人就嚷嚷着这儿疼那儿痒的,把儿子媳妇叫到跟前,要汤要水的,可劲儿折腾儿子、媳妇。反正陆凌风一日不答应给他弟弟个官职,老夫人就一日不走。

顾蕊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夫人也是个老不修,脸皮比城墙还厚,照这样下去,她跟陆凌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遇上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婆婆,她也算是服了。但孝道为大,她也不好说什么。看着陆凌风被他娘折腾得眼眶深陷,人瘦了好几斤。

再加上过几日陆凌风就要上衙门办事,家里就剩顾蕊,还不知道这老太太想什么花招呢。陆凌风觉得有必要整治整治他娘了最好给他娘一个厉害尝尝,让她短期内不敢上门的好。

于是,他悄悄地把顾蕊拉到门口,小声道,“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叫我娘赶紧回去?”

这是叫她想法子,顾蕊知道陆凌风也是受够了。

她默默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是他们夫妻常有的默契,陆凌风早就被顾蕊给教会了。

已经午时,依然有热浪从地面蒸腾上来,热得人无精打采的。

顾蕊进了屋,老夫人哼哼唧唧的,嚷嚷着热,要洗脸。陆凌风就喊小厮去打水,亲自打了帕子去给他娘擦脸,不料他娘却一把把那湿帕子给扔在地上,还呵斥他,“哪有爷们干这个的?叫你媳妇来!”

陆凌风气得就要发作,却被顾蕊给拦住了,她笑嘻嘻地捡起那湿帕子,道,“娘说的是,你可是堂堂大将军,怎能做这个?”

一边说着,把那湿帕子丢给小桃,她又重新拿了块新帕子打湿,拧干去给老夫人擦脸,不用说,老夫人又挑三拣四的,不是擦得疼了,就是擦得轻了,反正就是各种不如意!

顾蕊也不恼,笑眯眯地又把帕子打湿,这会,照老夫人脸上下狠劲儿抹去,手劲之大,差点儿没把老夫人的面皮给刮下来,疼得她吱吱哇哇乱叫。

看着老夫人一脸惊呆的模样,顾蕊很不厚道地笑了。这老娘们,总账还没跟她算呢。

吃了哑巴亏的老夫人自然要想法子报复回来,于是就对陆凌风说,“叫你媳妇在这里伺候,你出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陆凌风知道她娘又要生幺蛾子,不想走,顾蕊却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只好不放心地出去了。

洗漱完,老夫人又要喝水。顾蕊好脾气地亲自给她倒了一盏茶,吹得不温不热地端过来。

老夫人估摸着骂骂咧咧久了,嘴巴渴了,也就没挑,接过来一扬脖子喝了,又把茶盏递给顾蕊,说是还喝。

不过等顾蕊倒了,又吹了吹递给她,她刚一接过去,就嚷嚷着太烫,大骂顾蕊,“贱蹄子,是不是想烫死我?”

说着,就把那茶盏对着顾蕊砸过去。

顾蕊早就防备她这一招,故而在地上早就铺了茸茸的毛毯,她也偏过头躲过去,那茶盏落在地上也并有碎。

老夫人见没砸中她,心里不甘,又开始骂起来。可刚扬脖子叫了声“小贱人”,就听见她身后发出噗噗一阵响。

一串臭屁扑鼻而来,熏得人都想逃出这个屋子。

屋内统共就小桃和老夫人带来的一个丫头,再就是顾蕊了。小桃和那个小丫头守在门口,那屁声就是从老夫人身后传出来的,不是老夫人放的屁还能是谁?

于是,她们看向老夫人的眼神,暧昧、嘲笑,都觉得这么老的人在大家伙面前竟然放出屁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听着一阵阵抑制不住的噗噗声,以及闻着空气中熏死人的臭味,老夫人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躺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张老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蕊顺势捂着鼻子,站直身子,对着空气挥挥手,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神,似乎什么都不懂,“什么味儿?”

老夫人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肚子里似有千军万马在奔,就怕自己稍稍一使劲儿再出丑。

可是她又怕顾蕊等会儿发作了不好收场,就去看顾蕊,“儿媳呀,我不大舒服,你陪我……”

话音未落,又是“噗噗”一串响屁。

顾蕊忍住笑,装模作样地攥住她的腕子,忽然高叫一声,“呀,你这脉象……?”

这留一半说一半的话,成功地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们两人,不知这小大夫又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心中有鬼的老夫人本就怕这个,谁知她一嗓子喊出来,又没说出个所以然,她那一颗心脏顿时就怦怦乱跳个不止。

正当大家伙儿卯足劲儿伸长脖子等顾蕊放大招时,门口忽然有人高喝一声,“我娘怎么了?”

是陆凌风的声音。

顾蕊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门口,陆凌风一身银白色的锦袍,手里提着一个四层的大提盒,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来得这么巧!

老夫人顿时如临大敌,死命拽着被子不松,“老大,你快走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噗噗”,她刚说完这话,那屁声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顾蕊晃悠着身子,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压住老夫人的腕子,“你,你这脉象,脉滑而快……”

她没说什么症候,老夫人听不大懂,只是暗自琢磨,“我这是怎么了?”

顾蕊故意留了话头,反正这样的脉象,是个大夫都能知道什么事儿,她也不必说透。本以为给老夫人下点药整治整治她的,谁知竟然还让她诊断出惊天大秘密了。

老夫人急得都快哭了,见陆凌风越走越近,自然不能再把他撵出去,只得夹着腿憋着气躺炕上一动不敢动。无奈腹中浊气太浓,这么一努劲儿,就听一串噗噗的响屁脆响清晰。

陆凌风则不动声色地看了顾蕊一眼,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顾蕊好像受不了这么腌臢的气味,当即挥手让陆凌风离开,“赶紧走,赶紧走……”

老夫人再也顾不上其他,捂着脸坐起来,往炕下跳,一边跳着一边屁声不断,那狼狈样,真是看得顾蕊十分愉悦。

看这样,老夫人呆不住了啊?

她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了。她不过是给老夫人下了点厚朴,就让她落荒而逃!

不是她心狠手辣,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一味忍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老夫人今天在儿子、丫头面前出尽了丑,日后也不好厚着脸皮上门了吧?毕竟,出了这样的丑,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一举两得,虽然手段不大光明,不过也是被逼无奈,顾蕊倒没有多少自责。

陆凌风见她面色不大好,拧着眉毛,身子摇摇晃晃的,十分心疼,就走上前特意搀了她一把,“你怎么了?”

顾蕊顺着他的力道站稳,看了他一眼,才道,“这屋里太臭,我快被熏晕了。”

陆凌风一听这话,面色大变,忙带着她往外头走,“那就到外边透透气!”

儿子都这么说了,老夫人羞得更是无地自容,趿拉着鞋子就要往外头跑。

顾蕊却在后头大声喊,“娘,你可别跑,你有孕了,小心滑胎!”

“什么?”正扶着她的陆凌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顾蕊只得实话实说,“恭喜你,又要做大哥了。”

老夫人把这些话都听到耳朵里,一张老脸更是没地方放,没想到她都四十多的人了,竟然还能有身孕?怪不得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心口那块堵得慌吃不下饭呢?还以为自己日夜忧心小儿子方平的差事导致的呢。

陆凌风身子踉跄了下,却忍不住狐疑,方平的爹一大把年纪,又腿脚不利索,她娘,这是怎么有的身孕?

虽然怀疑,但到底是生他的亲娘,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而老夫人,当然心知肚明了,一听顾蕊说她怀孕,迟疑了一下就立马反应过来,回头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敢这样败坏我名声,看我不叫老大休了你?”

顾蕊嘻嘻笑着,“娘,我怎么败坏你名声了?怀孕是好事儿呀,你要是能再给大将军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到时候大将军一定会多多关照的。”

老夫人不等顾蕊说完,拦头截过去,“放你娘的屁,我都多大岁数了?”

“嗯,四十多岁怀孕也很正常的,你老要安生保胎!”

老夫人不晓得顾蕊医术有多高明,但陆凌风是知道的,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黯然地低下头。见他娘还嘴巴巴地在那里强词夺理,忍不住发怒,“快些回去吧,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句话说完,他就拉着顾蕊出了院子,回自己屋去了。

老夫人眨巴眨巴眼,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到底也没有勇气追上前去。

陆凌风脸色很难看,心里又酸又涩,想想家丑不可外扬,到底没有去和他娘计较。他一边走,一边艰难转头,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似乎浸染上无限的酸楚,看得顾蕊心里发紧。

顾蕊安慰了他好半日,陆凌风心情好了许多。没有老夫人在府里,他们两个自在许多,夜里又缠绵许久,直到顾蕊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过去,陆凌风方才罢休。

第二日醒来,顾蕊就觉得小腹有些寒凉,还带着腰酸胀痛,她还以为自己夜里受凉了,打算起来给自己熬一碗姜水驱驱寒,谁料身子一动,两腿间哗地一下,一股滚热的液体倾泻而出。

她顿时动都不敢动了,妈呀,大姨妈来了,真是防不胜防!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来,还是在床上,谁能告诉她怎么办呀?

此时此刻,顾蕊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若放在前世,这分分钟就能处理了。可在这落后的古代,上哪儿找卫生巾卫生棉去?

她的身子瘦弱,一直也没来揆水,谁知道成婚后竟然来了。

她放眼四周,整个屋内,除了满柜子的衣裳,就见不着现成能用的东西。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个心灵手巧的人,拿什么来拯救她的大姨妈啊?

她只能现做现用了。

况且,床铺上都是血,若是叫陆凌风看见还指不定惹出什么来。好在陆凌风起得早,已经去校场练功去了,趁他还没回来,顾蕊赶紧爬起来,打算做几条简易卫生巾。

却不料陆凌风好死不死地一头扎进来,一眼就看到她亵裤上沾着斑斑血迹,不由大吃一惊,“你受伤了?”

顾蕊翻了个白眼,慢慢转过身来,她就知道陆凌风会这么问。

虽然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却还是难以接受他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模样。

见陆凌风飞奔过来,她赶紧往床上一坐,恰好坐在大姨妈弄脏的地方,还不忘伸出一手抵住陆凌风往前扑的身子,“没事,别激动。”

“都流血了,怎么没事?”陆凌风神情很急切。

顾蕊耸耸肩,上手一摊,云淡风轻道,“哦,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的。”

“每个月?”陆凌风睁大眼,非常迷惘,“我怎么没有?”

顾蕊惊讶了,原来这家伙竟然不知道女人还有这档子事儿?

她存了逗逗他的心思。

“哦,你天天练功,身子阳气足,就没有了。”她撒谎不带眨眼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也的确佩服自己,方才还被这恼人的大姨妈给闹得措手不及的,这会子对他撒起谎来竟然如此气定神闲,她自己都快信了。

陆凌风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喃喃念道,“你身子虚?”

“嗯,我比较柔弱,又不练功……”顾蕊顺着他的话编下去。

下一瞬,他已经着急地拉着她的手,急吼吼的,“走,咱们去校场。”

“干,干什么?”顾蕊傻眼了。

“练功啊。”陆凌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拉着她的手不松,“都流血了。”

顾蕊哑然,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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