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从临江城穿城而过,江两岸都是两三层楼的雕花木楼。
云来客栈是一处相对僻静的客栈,位于青江岸边。
柳半秋和堂弟柳七回到客栈,走回二楼房间。
”哎呀,累死了!”柳七往床上一躺,再也不肯动。
柳半秋说:“你真是头懒猪!这才走了几步路?”
“不还跟那灾星斗智斗勇,逃跑了好长的路吗?”柳七不服气。
柳半秋拎着茶壶,说:“起来,去楼下给我泡壶龙井茶来。”
懒猪说:“我不想动,你自己去。”
柳半秋说:“你现在是仆人,让我一个大少爷亲自去泡茶,一下就露馅了。”
“我睡着了,”柳七把棉被往头上一蒙,打雷都装着听不见。
“劣仆!回家就把你撵出去!”柳半秋气哼哼的骂道,怀里抱着把茶壶下楼梯。
“哎哟,柳大少爷,你又跟你家仆人生气了?”楼梯边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朝柳半秋睃来。
柳半秋说:“每天都要气上几回,这回回家,一定要把他撵走,太没规矩了!”
老板娘同情的说:“我说也是,你家仆人也太调皮了,什么事都要你这个大少爷动手,哪还有个下人的样子。我看着都很心疼你呀。”
柳半秋轻轻拂开老板娘搭在他手背上的玉手,说:“老板娘说的是,他完全不通道理,不懂得为仆之道,简直蠢若马牛。”
老板娘笑着搭着他的肩,吹气如兰的说:“其实呀,这仆人也需要tiao教,以前,奴家也不是开店的,家里是富户,穿金戴银,使婢唤奴,对tiao教仆人有些心得。柳少爷,我可以偷偷教你。”
柳半秋往柜台边一闪,躲开老板娘,说:“啊,我现在只想泡壶龙井。”
老板娘忙伸出手,说:“我来。”
柜台后面突然冒出个又黑又壮的青年伙计,个头不是太高。他一把接过柳半秋的茶壶,说:“柳少爷,我给你沏茶。”
老板娘只好悻悻站在原地。
柳半秋接过茶壶,说:“小二哥,谢了。”
伙计摇手,说:“不客气,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
柳半秋端着茶壶,飞快的跑回二楼房间。
老板娘朝伙计一瞪眼,说:“你刚才真会献殷勤!刚才我喊你扫地,你跟聋了一样!”
伙计忙拿把扫帚从柜台出来,问:“扫哪儿呢?扫哪儿呢?”
老板娘没好气的往门外一指,说:“你把门前的落的桐花扫完,一朵也不准剩!”
伙计拿着扫帚出门,真的开始扫起落花来。
楼上,柳半秋推开窗,坐在桌前,一边喝着龙井茶,一边剥着花生米,悠闲自在的看着楼下。
伙计扫着落花,刚扫完一片,一阵风吹,摇落更多的花。他只好又重新扫。
“哎,哎,哎,这位兄弟,你怎么扫地的?看看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一个人走过来,嚷起来。
“你衣服本来就很脏啊。”伙计楞头楞脑的说。
“怎么说话的?是你弄脏的,快赔!”那人生气了。
柳半秋听着那人声音很耳熟,仔细一看,差点没叫出来。那个穿蓝衣服,跟伙计纠缠不清的正是玉无瑕,柳半秋今生的克星。
他的手一抖,手里的花生掉了下去,正好砸在玉无瑕的头上。玉无瑕接住花生米,抬起头来,冲着柳半秋不怀好意的一笑。
柳半秋猛的关上窗户,心里砰砰的跳起来。哎呀,又被这灾星看见了,别坏了我今晚的好事。
玉无瑕松开伙计,说:“今天大爷心情好,放过你。”
柳半秋在房间里支楞着耳朵,没有听到玉无瑕进店,才松了一口气。
夺——夺——
梆子声由远及近,因为土匪猖獗,临江城的商会雇用了很多打更人,在每条街巷巡逻。
柳半秋拉着柳七躲进墙壁的阴影里。
打更人沿着花家巷一直走到万福寺,然后折转身向巷外走去。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进万福寺,断墙残垣中,杂树乱生,暗影重重。他们找到半塌的石塔。
塔前断砖残瓦满地都是,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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