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不等他反应，在这方面向来内敛的人忽然一手揪住他衣襟，红唇白齿不管不顾的贴过来，准备给他点甜头一样笨拙的与他交缠吮吻。

她所有的情爱技巧皆是他一手教的，尽管生涩，冲动本能也是因为他。

等他完全落入她的陷进，再发狠咬他一口，听他闷哼一声，不留余地。

唇角当即见血，温景城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没想到自己养大的是个狼崽子。

程欢咬完人，心脏跳的很快，她看到他的眼尾微微挑起来，有几分危险。

慌张间来不及转头，就被捉了手，掐了腰，天旋地转。

她仰头倾倒，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轻抿的唇被他咬开，重重的含吮。

她尝到了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和自己嘴里出血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血脉交融。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雪，扎眼的白，模糊了边界。

男人不满她走神，大手在腰际流连，带起一阵不知名的酥麻。

身上四处着火，程欢如濒死的鱼艰难呼吸，没忍住溢出几声鼻音浓浓的低哼。

于是那肆虐的唇舌便仁慈的退出来一点，开始一下一下舔吻她的下巴，温柔细致。

她吃到了最甜的糖，哪能满足现状，急的要去咬他，他却不紧不慢的躲开。

下一秒，她听到他低低诱人的嗓音：“要不要我，嗯？”

她不肯说，他便看着她，不进不退，嘴角挂着温柔又残忍的笑。

程欢终于抑制不住哭腔，抱紧这深海的唯一浮木：“要……”

声音落地那瞬间，身体骤然被推高，唇舌跟着被席卷……

浪潮停息，隐约听他埋在自己耳边低语：“那句话的意思是，我舍不得你吃苦。”

熄了灯的黎明，晨光乍现，冰雪消融的悄无声息。

……

温景城每一次出差都会给程欢带雪花山楂回来，这是一个保持了许多年的习惯。

不过江城只有一个地方的味道是最正宗的，离南湖花园挺远，程欢每次都不乐意自己去。

一大早雪就消停了，太阳在云层里露了个头，气温却仍低，地上结了一层厚重的冰，枯黄的树杈上，全是雾白的霜。

程欢穿了衣柜里最厚的羽绒服，塞了一袋雪花山楂后，又拢了围巾挡住半张脸。

可是这样也没什么用，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从各个空隙灌进衣服里，冻的她几乎哆嗦。

早上在温景城眼皮子底下装的胃口很好，吃了一大碗面，除去胃胀了很久，身上其实还是没什么力气。

口腔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出血，她走几步就要漱口，头昏脑涨，最后终于没有办法了，停在冰冷的路边上，神色恹恹的看着广场上嬉闹的小孩。

人民广场极大，一眼望不到边，程欢离游乐设施离的近，全是妈妈带着小孩在玩，她几乎要被淹没在这欢声笑语里。

在冷风中望着这热热闹闹的山川人海，总是有意思的，良久，程欢感觉身上又有了些力气。

她继续走，却没注意脚下结的冰，鞋底一滑，整个人都狼狈的摔了下去。

周围有人看到了想过来扶她，程欢痛的脸色青白，咬紧牙关，低着头不敢去那些担忧关心的陌生脸庞，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也许只有冬天里摔过跤的人知道她摔的有多疼，膝盖大概破了皮，她能感觉到钝钝的麻木感。

怪不得都说，雪停了，却比下雪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