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幕蔽空。
繁星瑶烁之下,人群亦以相辉。
“多谢十三兄弟睿智,否则为兄恐有愚昧之灾!”
龙渊得知皇榜之意虽有少许失落,但也为之庆幸,于殷俊则更加刮目。
“即为手足,何足言谢!”殷俊委婉以礼,而心中久不能平。
殷俊深知皇榜之事后,往后道路将如何严峻。然非诛心外,皇榜最终目地无非以其父威迫于己。虽知父亲暂无性命之忧,可日后又该何去何从。
“十三兄弟!你怎么了?为何一副愁眉?”龙渊觉自殷俊知晓皇榜之后神情直落,虽不知其故,而心里不知为何总觉蹊跷。
殷俊似乎觉察有异,故而一副清醒神态之举,随之强颜微笑开口道:“没什么!或许近日奔波觉得有乏累罢了!”
“原来如此……!请随我来!”
目视殷俊如此神色,龙渊心知觉非困乏所至。其既不欲言,又怎好多问,一路无语将其引至一间精致客栈。
二人尚未进入,一名店小二喜盈盈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是用膳呢?还是住店?本店有……”
店小二话语未毕,龙渊显有无奈直接出言打断:“烦请去把你们白掌柜寻来,告知天元宗弟子龙渊有事相寻!”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恭敬恭维,随之快步而去。
少许,一名视折纤腰之女子微步徐徐。上皓雪腕于縠,眸含春水若睇,头上堕髻斜插玉碧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如花娇,芊芊之手如白玉,腻腻之唇如朱丹。行至二人前行礼间,更有几分妖艳。
“听闻龙公子寻见,小女子白媚儿有失远迎,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白媚儿细腻谈吐之声让人闻之如水,妖娆举止与婀娜身姿,莞尔一笑更是摄人心魂。
“白姑娘客气了!是在下冒昧打扰才是!”龙渊目视白媚儿清澈明眸,与其目光相触,心中刹那荡起涟漪,脸上竟微微泛红,仿若将皇榜之事抛于九霄之外,随之抱拳恭敬,有些不敢直视。
“龙公子不必客气!”白媚儿目视龙渊如此神情,微微觉知羞涩,收回目光投于一旁神色平静灰头垢面的殷俊,觉有一丝疑惑,“这位公子是……?”
“在下落十三!”殷俊微笑拱手作揖,欠身行礼。
殷俊自我介绍后,龙渊微微一笑欠身道:“今日前来,烦请白姑娘替在下好好安顿十三兄弟,一切务必敬至精雅,所费支出皆由在下,有劳了!”
“莫说龙公子亲言,即便落公子乃为素人,小女子也当尽心!”白媚儿委婉以礼,以示受命。
“既然如此,在下宗门尚有公务就不多打扰了。两日后,必当再次登门道谢,告辞!”龙渊语落之后,欲拜别离行之时,似有话语相诉于殷俊,孰不知终究未开其口,直直转身而去。
“龙公子慢走!”目视龙渊转身,白媚儿优雅作揖恭送。
龙渊离行时那番疑似犹豫之神情,殷俊心里有些困惑,深深思索数息,忽觉丝丝奇异。
“落公子!请随小女子而来!”
白媚儿声如莺啼细腻而娓娓动听,传入殷俊耳膜,好似一如春水直触内心。
随白媚儿步伐,殷俊走进客栈内院。
内院中,纷纷朱翠,相之交辉。鸾笙凤台群争艳,象板银筝鸣舞台。
舞台之下,四方旅人聚,百面尽新陌。美姬动人魂,风花牵人魄。
殷俊目视笙箫情景,平心之羞涩而不再相视。
白媚儿觉出殷俊羞意,笑而不语将其引至二楼一间上房。进入房间后,这才微笑开口:“落公子!你先好好洗漱一番,小女子为你安排晚膳!”
“多谢白姑娘!在下修为虽不羁,却灵根尚存,可不必备膳。”殷俊觉知白媚儿言中有意,委婉相拒。
“落公子似非北域之人,为何投身于此?莫非缘起龙公子?”
白媚儿心里知晓,一般凡夫怎可入得天元宗之眼,若非此人有何特殊,又岂能受于龙渊如此相待,心中出于好奇而此相问,也好试探心外之意。
“姑娘本是青丘仙族,投身北域开此客栈,莫非只为营市?”殷俊拱手抱拳恭敬,目视白媚儿更有几分果敢。
白媚儿闻之心惊,思索数息后,婉婉强颜一笑:“落公子好生幽默,竟说小女子是仙族,不知此言从何而起?”
“青丘狐族乃四大仙族之一,女帝白泽更为赤明天帝钦封之华阳女君。女君有九尾,九尾化九狐,分为情狐、魅狐、义狐、幻狐、善狐、萌狐、侠狐、仁狐和玄狐。姑娘刚刚施展魅惑之术,应该乃是九狐之中魅狐术法,当乃青丘魅狐之裔而非凡人,不知在下所言可有误?”
目视殷俊从容之态,白媚儿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公子如此年纪与修为,怎会知晓这世外之界?”
殷俊淡淡一笑:“知晓此事,与修为年纪有何关联?”
殷俊的回答让白媚儿顿感此人叵测,眸子里顿时一道精光掠过,眉头轻皱露出一抹诧异:“小女子在此数十载,却从未有人识破真身。公子如此修为,又是如何看出?”
“有些事情绝非修为所能,一人之叡又岂是修为所能判定?”
殷俊依旧是淡淡之色,而委婉话语虽未解答白媚儿心中疑惑,然言语之中白媚儿已明白其意。他若不肯言明,自己又有何计,故而不再多问。
二人沉默少许,气氛也随之显有尴尬。然白媚儿心中,却对殷俊产生浓厚兴趣。
“姑姑!公……公……”
依时,店小二忽急忙而来,未等口中话语未完,白媚儿一抹怒眉扫来,令其闭嘴。随后,收起怒眉回眸目视殷俊微微一笑:“落公子若无它事,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如有何需敬请吩咐!”
“好!”
目视白媚儿离开,殷俊虽心中起了疑惑,却无过多理会,而是关起房门扫了一眼房间。
房间内淡淡檀香充侧,月光透过雕空木窗照于床上纱幔,营出朦胧之气。四壁锦障,室顶亦用绣毡隔起。房间陈设亦皆奢华,纱帘钩上挂着精美小囊,散着淡淡怡人幽香。
殷俊目视室中一切,心中不觉有了一丝思念。思念父母族人,思念中州。而这份彻心之思念,却又感遥遥无期。
神色凝重移步窗边,开窗举目凝视空中明月,明眸似水轻声喃喃:“星空明月照高楼,银光普撒冷无幽。心仇倔意遥不尽,几时一剑指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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