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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囚》第七十七章:盛暑前往避暑山庄 光彩夺目晃花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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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盛夏后,风色少见的送了些凉气儿入了室内,让人于盛暑里带着些许惬意。

纤眉如画鸾镜印,朱唇轻点绛色显。

烟心侧着头对着身旁几人抱怨着:“这大热的天儿,里三层外三层的。”

秋纹手执团扇送着些许香风驱散了些热意。

“王妃,都来齐了。”烟心话音才落,亦善便挑了帘栊进来,行了礼回着话。

今儿是进宫随陛下往避暑山庄避暑的日子,所有人都起了一大早,沐浴熏香。

烟心指尖拨了拨点漆妆奁中的首饰,看着金辉从窗而入照在那些珠翠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又看了看鸾镜中的倩影,道:“戴些样式简单素些的首饰,宫中的娘娘今儿怕都是光彩照人,不必跟着凑热闹抢了娘娘们的风头。”

“奴婢瞧戴几对钗再缠些细碎的珍珠就不错,不抢风头也不能弱了气势。”清芷听后,挑了几对现下最为受捧的钗又打开了盛着珠花的妆奁,望着里头躺着的两条淡粉色的珍珠链子对着烟心说着。

烟心见此,点了点头,便任由了清芷替她戴上首饰。

“您瞧这耳坠可要戴这对?”等着发髻上戴好了钗缠好了细碎的珍珠,清芷又挑了对淡红色的耳坠问着烟心。

“就这对吧。”烟心点了头。

鸾镜中的人儿虽戴着珠翠却难免有些单调,如今再配上这对耳坠,却是刚刚好。

等着都收拾好了,烟心才由了清芷扶着站起了身。

亦善挑了帘栊,清芷扶着烟心往外头走去。

踏过了门槛,到了堂屋那,后院儿里的三个女人已经侯在了那。

“参见王妃。”

烟心先瞧见的是依旧着橙红色衣裳的德纯,勾了勾唇:“容侧妃今儿依旧光彩夺目。”

而后烟心目光才掠过穿着中规中矩,既不抢人风头也不失了规矩的德音与淑慎,才道:“都起来吧。”

“王妃今儿倒是素了些。”德纯眸流转盈盈若春水,起了身后便打量了番烟心的装束。

烟心扬了扬眉梢,睨了眼德纯头上的珠翠,笑道:“金啊银啊的戴多了,太阳底下晃得眼睛疼。”

德纯染好蔻丹的指甲握在了一起,想挤出点笑意回击一下烟心的话,却发觉压根就挤不出笑意,索性就偏了头不去看烟心,也不说话,生怕自己再一开口就与烟心呛了起来,误了自个儿避暑的机会。

“今儿虽说外头有着风,可等到了日头升起来,也毒辣得紧,容侧妃还需备下一把油纸伞。”烟心笑的真切,轻柔的声音,像是真的关切着德纯。

德音垂着眸,像是不曾听见自个儿的姐姐与王妃的交锋,反正劝也劝了,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改不了她也没办法不是?闹吧,总之这火如今还没借了东风的势烧起来。

“妾身可不敢独自一人盛了伞。”直觉告诉德纯,烟心这话并不是什么好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只是干笑了声说着。

烟心理了理袖口没再理会听不出她画外音的德纯,笑道:“走吧,我们也该进宫了,免得误了时辰。”

烟心在前头走着,后头跟着三个女人,侍候的人跟了一长串。

四辆马车压着路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往宫门口驶去。

排在最后的是淑慎的马车。

“庶妃,王妃适才为何要让容侧妃备下油纸伞?”蒲荷轻轻为淑慎打着扇,看了眼气定神闲的蜜禾正在泡茶,憋了一路的疑惑还是在马车上问了出来。

“今儿宫中那些娘娘可都是卯足了劲儿打扮,连王妃都避着,容侧妃偏上赶着与娘娘们争艳。”淑慎挑了车帘的一角,从那揭起的一角往外头看去,清晨的京城还是那么静谧。

“至于油纸伞?”淑慎放下了揭起的车帘,端坐于座位上,面上带着笑意,真想不通容侧妃是什么想的,明明不是王妃的对手,还偏偏爱与王妃呛声,“满头的金啊银啊的,虽说晃不到自个儿的眼,却能晃了旁人的眼,撑着油纸伞挡着太阳,自然是免得那些金啊银啊的在太阳底下晃得人儿眼睛生疼。”

“王妃不该提醒提醒容侧妃么?毕竟出去了都是八王府的人。”蒲荷更是不解了,这容侧妃出了差错,王妃面上不也是不好看?

淑慎抬了眸看了眼蒲荷,笑意又盛了几分,反问道:“你又怎知王妃没提醒过容侧妃?”

蒲荷打扇的动作都有些慢了下来,细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想个所以然出来,索性垂了眸道:“奴婢愚笨。”

“蜜禾,你说呢?”淑慎接过了蜜禾泡好茶的茶盅,指尖在茶盅盖外圈儿轻抚了半圈儿,轻轻将茶盖揭开了一条小缝隙,没有急着用了茶盖去拨动泛着绿色的茶汤,反而是琼鼻凑近了那条缝隙轻轻嗅了嗅茶香四溢,感受着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方才离了那缝隙远了些。

蜜禾看了眼依旧在为淑慎打着扇的蒲荷,弯了眉眼,道:“自容侧妃开口第一句话,王妃就一直在提醒着容侧妃,只不过容侧妃不曾深想罢了。”

淑慎捏起了茶盖滑了滑泛着绿色的茶汤,看着那舒展开来了的茶叶打着旋儿,轻扬了弧度呷了一口茶,才道:“三个人站在那,就容侧妃一人穿着艳丽,但凡有些脑子的都会察觉到不对劲,可惜……”

后头的话淑慎并未说出来,只是又细细的品着那溢着香气的茶汤。

而这边儿烟心的马车内。

烟心正闭着眼扬着唇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您就打算让容侧妃这般下去?”清芷轻轻的为烟心捶着腿,边捶边问。

清芷与蒲荷一样,都知道若是容侧妃出了差错,王妃面儿上也是无光。

烟心睁了眼看了看自己养的极好的指甲,嗤笑了声:“我可是已经提醒过她了,自个儿听不出怪谁?”

马车依旧往前行驶着,外头的风轻轻吹着,将那车帘微微吹起了一个角儿,烟心扫了眼被吹起一角儿的车帘,又闭上了眼睛,只一句:“不必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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