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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载我归》第62章 没有人比你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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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莫风询问的目光看向身后紧跟一步的夏青竹,眉目秀婉的女子摇摇头,低了眉眼。

这人迅速转身,追上了妻子远去的步伐。冷红药进了门,脱了衣裳进了卫生间。安莫风脱掉身上外套,跟着挤了进来。

冷楚吊在安莫风脖子里,盯着眼前人的俊颜看了几秒。在安莫风一脸的诧异中,扑进了这人滚烫的怀里开始小声饮泣。

“小楚,怎么了?”安莫风声音温柔至极!

“莫风,你会成为我终身的依靠吗?”冷楚颤抖着嗓子问。

这人如释重负的淡淡一笑,将怀里人拥得更紧。

“傻瓜”安莫风灼热的吻落下来,窗外是玉檀苑温厚的百年天光。

与冷红药而言,身边无亲眷,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枕边人。冷楚幸而遇见莫风,那么冷红药呢?唐幼鸣终究还是个自身难保的人。

......

关于创奇的舆论风波渐渐平息,夏青竹没有在玉檀苑里多做停留就回了西山脚下。这样惬意的日子,不多了。更加骇然的时日还远远没有到来。

路雅兰,醒转在一周以后。因为她本身没有什么求生欲望,医院的医生们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江云狄亲自发话,康辉医院的副院长,国内最年轻的医学方向有双学士学位的刘建云出马,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下来,路雅兰很快醒来。

原以为,得知自己以后没法做母亲,路雅兰总该闹一场,再不济哭一场。然,这人只是嘴角挑起一个极为轻佻的笑看向水一銮。

事实上,路雅兰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如她,活的如此用力,到头来不免怀疑人活一世的意义。自己有父母,尚且如此苟且,她的孩子,来此一遭,不如不来。

水一銮看着路雅兰脸上的这番表情变化,心,像沉入大海的明月,晦暗的没有一丝光亮。原本以为母亲走后,心里的所有的明亮就都不见了,却不想,知道此刻才真正绝迹。

“你”水一銮悠悠开口。“不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路雅兰声音虚弱,但是轻松到让人产生错觉。“难道说哥哥会让我的孩子活着来到这世上?”

言毕,形销骨立的路雅兰呵呵笑出声。随手拿起了桌边的汤盅开始往嘴里一勺一勺送营养品。

水一銮脸上的冷漠,在听完这些话以后彻底的垮掉。许多人以为,“冷邪”会是水一銮脸上最后的表情。然,冷漠还远远不是最终的黑暗。

失去至亲的人,还可以再被补偿一次,那个人还有机会遇上挚爱。水一銮觉得自己仿佛还未来得及抓住,就已经彻底、永远失去了。

“恨我?”水一銮声音一沉,这个掩藏情绪的高手的脸又恢复到了冷邪。

“不会”路雅兰摇了摇头喝一口汤。“以前不理解什么是‘恨’那会儿真的恨过,现在么,无所谓了!”

悲极不知愤。路雅兰是彻底的心死了。水一銮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这样的路雅兰面前,水一銮觉得自己连发怒都显得浅薄轻佻,胸口被莫名的情绪拥趸。只剩无言以对。

“外面怎么样了?”路雅兰喝了一盅汤,重新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睛之前问了一句。

“一切如旧”水一銮简单的说。事实上,除了冷红药和唐幼鸣的恋情被公布出来,外面果然一切如旧。甚至,连水家的危机都被解决了。

......

在送了安家一个天大的顺水人情之后,汪湛南立刻想到了水家。待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吃亏做多的就是水家。安家树大根深,水家却未必。

把水一銮约在一个很有帝都特色,地方偏僻却精致华贵的茶楼里。拐角的四房包间里,这个季节,南国极其少见到高山荒茶,在光泽温润的白瓷茶碗里随着高冲的水柱悠悠旋转。

汪湛南一张温俊的脸看向对面一脸冷邪的水一銮。打心眼里感到不喜欢,然,又极为享受对面一身铁骨的人,委屈求全的态度和表情。

谁也没有开口,一泡茶悠悠喝到公道杯里的茶汤见底。水一銮的手机叮咚、叮咚的进来几条信息。进来时忘了调整手机模式。此刻若是刻意不看,又显得尴尬。

在阅读完所有的邮件以后,水一銮惊诧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汪湛南第二泡的茶汤已经进了公道杯,这人在分茶汤。

“见面礼”汪湛南笑的俊雅。水一銮的邮箱里,全是新的合作协议,只等落笔签字的那种。利益点,比之前损失掉的还要多出很多来。

水一銮不动声色的端起的手里的品茗杯,呷了一口茶。清新极,回味却甘醇。想到自己手里的项目文书,有些不懂眼前人的意思。

“如今这洛城,安家和江家抱成一团,势力独大。帝都那边,很是苦恼!”汪湛南笑着说。

“所以,您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呢?”水一銮声音沉稳,语气里没有不屑,也没有过分热切的盼望。汪湛南浑不在意。

“分化江家和安家”汪湛南下一口茶水。

“好”水一銮答应的过快,以至于汪湛南手里的品茗杯捏不稳,抖了一些茶水出来。“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水一銮这人,果然不简单。

“说说看!”汪湛南笑笑。

而当真正看到那份项目文书的时候,汪湛南心里起了犹豫。汪家在经济方面的经营已经引起了那边的警惕,不敢大动干戈。然,如此诱人的利益,说不心动是假的。

“我竭力促成”汪湛南将项目文书放在手边。转而与水一銮说起南方的茶山来。

水一銮脸色温和几分,开始攀谈。他水一銮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借汪家的手,坐上江云狄的那个位子,又有何不可?然,汪湛南并没有告诉他,江家背后是谁。

......

水一銮看着路雅兰形销骨立的面容上苍白的小脸,到底,不甘心。这人不顾一切的做了局,以为能将安家和江家拖下水,然,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忘了蚍蜉撼树这回事。

心里万千不忍滑过。破天荒的伸出手摸了摸路雅兰的脑袋。

“哥哥可以帮你”水一銮声音一哽咽。

不料,路雅兰只是唇角冒起一个冰凉带着讽刺的笑,闭上了眼睛。她不要任何人的帮忙,她要所有人都去死。甚至,没有人比水一銮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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