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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日记》第二十五夜 黑侠后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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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保健老师仍然呆坐在医疗室里,毕竟过了两个小时,我问道:「有谁找过我吗?」

保健老师抬头说:「你的班长来问过两次,我说你到洗手间去。」

迷惑术和催眠术是两码子的事,催眠令人失去灵魂,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迷惑术可以达到同等效果,甚至更高层次||被施术的人并未失去心性,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用在保健老师身上的迷惑术,让她以为我真的去了洗手间,对她来说指令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保健老师是个成熟的女人,平常只负责保健,也就没有老师架子,第十中学的学生,尤其男生都喜欢亲近她。

「好,我已经回来了。」这时候我急着回课室,只好停止胡思乱想:「你可以清醒过来了。」

保健老师眨了眨眼,涣散的眼神再次集中,对我说:「啊啊……你回来了,感觉好点没有?」

「多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我回答了一声,真有点后悔没有讨些便宜。

出了医疗室,外面有好多学生,原来是午饭时间,重生后我没有进食需要,不过这种时候总是心痒痒的,硬要吃点什么才安心,于是向小卖部走去。

无巧不成话,我在小卖部附近遇上周芹和陈珂珂,两人竟然在交谈。

陈珂珂很懂得社交手段,好象和谁都谈得来,除了她看不起的人||傅文肇是其中一个,周芹又是另一个。就算她俩未因杨伟失和,周芹在陈珂珂眼中,也是个没品味的女人,平日只是点头之交,很难想象她们会笑着长谈。

我神情冷漠的走到两人身后,当周芹一脸欢愉的勾住我臂弯时,陈珂珂脸色之难看是我从没见过的。

看着陈珂珂「落荒而逃」,周芹连声问道:「你没事吧?老师问过你几次,我到医疗室找你,保健老师说你去了洗手间……你不是要逃学吗?怎么保健老师帮你圆谎?」

「你别过问。」我把周芹拉到一旁,问:「陈珂珂找你干什么?」

「你怎么如此紧张?你和她有什么秘密吗?」周芹打趣问道,见我脸色不悦,连忙说:「她问我俩相处如何,是否觉得你最近有什么改变,然后你就来了……你看,连陈珂珂都察觉到,你真的变了许多。」

我冷哼一声,心想陈珂珂和周芹说这些干嘛?难道她想要查清楚我的底细?我以为陈珂珂不敢违抗我,看来还是小心一点较好。

周芹又说:「我知道陈珂珂仍然喜欢你,但我不担心……我相信你。」

我干笑两声:「是吗?」

「不过……陈珂珂没再缠住你吧?」

「你不是对我有信心吗?」我笑道:「她敢找我麻烦,不会有好结果。」

春风医院的事轰动整个H市,午间新闻播出后,学校师生也在谈论。黑帮目无法纪被视为挑战警权,黑侠再次在白天出现,也是另一个热斗话题。

许多人都站在大堂,观看电视播放新闻。

大部份市民均支持黑侠,不希望黑侠只在深夜行动。最近H市出现一个怪现象,日间发生的罪案比夜晚还要多,那些贼人宁愿在光天化日之下犯案,即使被员警拘捕,也不至于被杀死。

市民和警方之间出现对立,甚至有人在访问中,批评向我开枪的员警。

「我亲眼看见黑侠救了那个员警,他竟然向黑侠开枪!」

「对!这是卑劣的行为,莫说是以怨报德了,黑侠什么也没做,员警没有原因开枪射击!」

「我希望警方能够严惩那位警员……胡乱开火的员警,严重威胁一般市民的安全!」

在访问了几位途人之后,电视画面切换至警方召开的记者招待会。

「我们警方支持该位开枪的陈警员,并且认为他没有做错。」坐在长桌后面的警察局长朗声说道:「员警在执行任务时,必须确保自身安全。该名男子是通缉犯,有杀人纪录,陈警员喝令该位男子投降无效,在对方有所动作才开枪自卫。」

「但是不少市民证实,黑侠救了陈警员,加上黑侠素来行侠仗义,只会杀死罪犯,陈警员有什么理由相信黑侠会伤害他?」新闻主播赵丽如举手提问。

「首先我要强调,『黑侠』是传媒擅自使用的名字,既没有得到该位男子承认,亦非警方和政府接受的名字。我认为以暴制暴不是行侠仗义,这名字误导市民……对于警方来说,该位男子犯下十余起杀人罪,是极度危险的重犯,警方呼吁该男子尽快自首。」

画面中赵丽如继续追问警察局长,对于市民普遍支持黑侠有什么看法,但我并不关心那位局长的答案。

既能猎杀罪犯搜集邪灵,又能被社会接受,员警的自尊与我无关。

「我觉得黑侠很厉害,希望他能够把所有罪犯都杀掉。」

「啊?」听到周芹这样说,我感到很好奇,因为周芹一向是循规蹈矩,就算全世界都赞成黑侠,她似乎也应该反对:「你能接受杀人吗?」

「杀人当然不好,不过黑侠只杀那些该死的人……我赞成恢复死刑。」

「你觉得为了正义……只要有理由,可以不择手段?」

「应该权衡轻重。」周芹说:「黑侠杀几个人,大家都受惠,反正黑侠只惩戒正在犯案的人,也不会杀错啦!」

「嗯,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神秘的超人、正义使者,辣手英雄、致命英雄?

「四份报纸、四个版本,而且全是头条新闻大幅报导,这里还有照片!」

听到红音这样说,我接过报纸细看,原来是路人用手机拍的。

过去黑侠也有留影,当日我为救妹妹文希,收拾打劫便利店的贼人,就被店内的摄录机拍到,黑侠之名才传扬开去。

周瑜抱着双臂,微笑不语,大飞在旁边问:「首领,这人不会是你吧?」

我装作很好笑的样子:「此话怎讲?」

大飞说:「虽然我没亲眼见到,但黑侠拥有能力,例如惊人的跳跃力,和古怪的武器,就像首领一样……我不相信天底下有两个这样的强者。」

我耸了耸肩,这种时候答是与不是也嫌啰唆。

红音说:「首领是恶流老大,与黑侠正好对立,又怎会是同一个人?这次黑侠为了营救员警,才对付那个女忍者,已经赢得大部份人的尊敬……如果黑侠把矛头转向黑道,才真是麻烦呢!到时候只有首领能够和他一斗。」

周瑜忍不住笑了。红音嗔道:「你笑什么?」

我瞪了周瑜一眼,吓得他不敢乱说话,只能小心斟酌言辞:「我觉得可以利用黑侠,来对付其余三大势力……对吗,首领?」

「我也可以做到……这是你们说的,我和他实力相等。」

「还是黑侠比首领亲自出马好,把冲突转移到黑侠和黑道上面,与恶流无关,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周瑜心里大概认定我就是黑侠,他这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你说来听听。」

「要是黑侠代表所谓的『正义』,去打击黑月组,即便无法铲除它,也不用担心黑月组的残余势力,会有什么报复行为……那是黑月组和黑侠的恩怨,我们恶流好找,黑侠却行踪飘忽。其次,黑侠对付黑月组,应该会赢得市民支持,警方也未必阻止。他们嘴里说要对付黑侠,不过消灭黑月组,对他们很有帮助吧!」

周瑜分析得头头是道:「恶流要是和黑月组硬拚,卡卡党和三星帮不会坐视不理。我们两败俱伤,一定会被他们吞掉。」

「周瑜说得合情合理,不过黑侠会被我们利用吗?」红音皱眉问:「你以为黑侠真的是首领?」

「黑侠本来就是对抗邪恶,而他与黑月组已经短兵相接了。」周瑜笑道:「或许黑侠只是偶然出现在春风医院附近,不过跟那女忍者战斗后,黑侠会更加留意黑月组吧!要是黑月组有什么举动,黑侠应该会出手,我们恶流倒是要小心,暂时别把黑侠惹毛了。」

红音使劲摇头:「首领不会怕黑侠的!」

我从沙发站起来,说:「黑侠会否对付黑月组还是未知之数,大家等着瞧吧!」

周瑜笑着相送。我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不愧为恶流的智囊,然而让他猜到我是黑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装疯扮傻,看看再说吧!

深夜,无星无月。

「救命呀!」

偶然一声尖叫,似乎没叫完便停止了,只有极灵敏的听觉,能够听出那是被人掩着嘴巴的结果……听!仔细听!不是还有阵阵含糊的呜呜声吗?

想要找出声音所在并不困难,喊救命的声音没有了,还有更多其他声音嘛!那是混浊的喘息声,和下流的笑骂声,吸引了死神的注意。

在一条骯脏的后巷里,可真是非常热闹,少说也有七、八人,其中两个男人骑在一个衣衫不整的女生身上||衣衫不整是比较保守的字眼,几乎该说是全被扯碎。那个女生拚命挣扎,可是胸脯上面坐了个男人,右手拉起她的双腕,左手按住她的嘴巴,她能够反抗什么?结果是被另一个男人扒开大腿用力强暴着。

旁边坐着一个没穿裤子的男生,正在使劲抽烟,另外还有四人在旁边叫嚣助兴,最令人诧异的是,其中有两个竟然是少女。

这是什么世界?当女人不再帮助女人,甚至加入羞辱女人的行列,女人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坐在地上的男人一脸迷糊,那东西却又傲然挺立。

「看你爽成这样子,又想要了吗?」站着观战的男生笑道:「我们还没有做呢!你再抽两支『神仙草』,等我们干完再说吧!」

两个女生在旁边笑着,其中一人蹲下身去,在那被蹂躏的女人身上用力捏着。旁人看了也觉得疼痛,那女人若非被按着嘴巴,一定要惨叫痛哭,尽管她的眼泪几乎流干。

「我不行了!」正在强暴的男生还没说完,已被两个女生拉开,由另一个男人补上。

然而他才脱裤子,便发觉有什么不妥。

「咦……我的东西呢?」

「什么嘛?」众人哈哈大笑:「你是否抽太多神仙草了?」

「不见了!」那男人高声惨叫,挥舞满是鲜血的双手,摔到地上打滚。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抓住少女手腕的男人,双手突然齐腕切断,从伤口喷出急劲的血箭,射到老远的墙上。

黑暗中没人看见发生何事,但听风声响过,两个男人变成了数十个碎块,散落地上,分不清那部分是哪个部分。

望着遍地血肉,被强暴的女人受惊过度,早忘了自身处境。两个少女惊声尖叫,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有人拦在巷口。

光着下身的男人扶着墙壁站起来,脑袋却被打飞,颈口喷出血雨,然后仰天摔倒。

两个男人跪在地上,磕头叫道:「黑侠!求你放过我们吧!」

拦在巷口的自然是我,想不到今天出动没多久,就发现了猎物。背后的披风倏地飞出,圈住两人颈项,把他们拉到我的脚边,我更不答话,将右臂的紫黑铠甲化成利刃,手起刀落,把两人斩作四段!

「我已经不是人……但你们徒具人形,却没有人的灵魂。」我冷眼盯着剩余的两个少女:「既然没有做人的资格,那就成为撒旦的食粮吧!」

一个少女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求我放过她,脸上的浓妆早已化开,五颜六色的好不恶心;另一个少女坐在地上,短裙下面早已尿了一地。

「我们吃了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你们知道怕死,这算什么迷糊?你们看着别人受苦,大概没尝过被强暴的滋味吧?」披风突然变成巨网模样,网住两人钉在墙上。我狞笑道:「不过你们太烂了,对你们来说,只怕根本没人想强暴你们!」

「不要杀我!你想怎样便怎样,求求你不要杀我!」

「对!对!只要你放过我,一切随你喜欢!」

我连作弄她们的兴趣都没有了,转身走出巷子,并且收回披风。

巷子里无声无息,回收披风的时候,披风似乎顺便把两人的头颅割下来||最近战斗服很有性格,尽管它不会自行思考,但是在迎敌的时候,每每自发行动。

「这次连女人都杀了……」我一边在无人的街道上漫步,一边嘀咕着道:「不,她们甚至不算是人,我又何必拘泥她们的性别?」

被特别效果遮盖了脸蛋的受害者,正在述说案发经过:「虽然十分恐怖,但是在我眼中,他就是天使、是拯救我的英雄。那时候员警在哪里?那些天杀的流氓,再死一千次也不足够,如果我拥有能力,也想杀死他们报仇……不,我会为了其他受害者杀死他们,我很感激黑侠!」

赵丽如出现在电视画面,说道:「警方发言人表示,不能继续容忍黑侠的所作所为,尤其今次事件,黑侠把七个年轻男女杀死,在社会上引起极大回响,有舆论认为黑侠在破坏社会秩序和法纪,并不是英雄……我们开始讨论,就算那些人正在犯罪,不容狡辩,但可能罪不致死,你认为呢?」

「我是受害者,说话应该更有力……那些人不过在说风凉话。就让他们试试被几个男人轮奸,然后再来跟我谈宽恕之道吧!那些所谓政客和令人失望的员警,漠视我们受害者的感受,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躲在哪里?社会需要黑侠!」

受害者的访问完结,赵丽如继续报导:「受害者想杀死伤害他们的人,其心情或者可以理解,但警方发言人表示,杀人是严重罪行,黑侠应该把那些罪犯交给法律制裁,而汪议员亦大力抨击黑侠。」

「这次黑侠太过分,他杀了个年轻人,其中六个还是中学生!虽然说他们被指控轮奸一名少女,然而未经审判,他们是无罪的!」汪议员在记者包围下,说出这样的话:「这次是屠杀,我们不应该赞扬这种行为!」

「这样说不怕引起公愤吗?你说轮奸者无罪,却批评黑侠是杀人犯,黑侠不也是未经审讯吗?」

「这……」汪议员一个大男人,竟然在镜头前面哭了出来:「这年头要当好人真难了,黑侠可能会来杀我啦!」

接着记者在街上访问途人。

「任何陪审团也不敢把黑侠判罪!」

「黑侠是H市的正义英雄!英雄一直只有在漫画和卡通出现,如今我们H市出了这样的人物,蝙蝠侠、超人算什么!」

「我希望能够见到他,问他拿签名!」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做黑侠助手吧!」

「好可爱啊!」

「黑侠是理想男人,我要嫁给他。」

「黑侠,请你把世界的罪恶全部肃清!」

「加油!我们支持你!」

画面切换到政府办公室外面,数十人在示威抗议,包括社会工作者、议员和死者家属,要求警方把黑侠绳之以法,为死者讨回公道。

「他们年纪还小,不过把女人强奸而已,又没杀死她,黑侠凭什么杀人?」

「就算定罪,不过判入少年劳教所,甚至可以缓刑,我的儿子只有十四岁!」

「自以为是什么英雄,我们不需要这种人!」

赵丽如的声音再次响起:「有路人上前指骂示威者,双方发生冲突。更有网友号召群众上街声援黑侠,市民对黑侠的看法出现严重分歧,我们请来时事评论员解释这种现象。」

「黑侠的出现,的确造成社会分化,现阶段支持黑侠的主要有三类人:第一类是受害者,他们被寄予同情;另一类是热血年轻人,动员力极强;第三类是无可无不可的一般市民,认定自己不会招惹黑侠,这类人占大多数。」一个秃头胖子对着镜头说:「至于反对黑侠的人,已被社会定义为作奸犯科之徒和罪犯家属,政府不可能赞成黑侠的行径,就算有政客认同黑侠,绝不可能公开说出来。」

扮演黑侠不但让我尝试当英雄的滋味,又可以替路西法猎杀邪恶灵魂,送到地狱供他享用,如今,更令社会出现混乱。当越来越多市民支持黑侠,我便可以利用这个身分去做更多事情,当初为了救妹妹文希而出手,误打误撞的「制造」了黑侠这个形象,我觉得自己十分聪明。

「民意调查显示,认同黑侠是英雄的占百分之五十二,认为黑侠是罪犯占百分之三十,不知道的占百分之十八;希望黑侠继续杀死罪犯的,是占百分之六十六,希望黑侠停止的占百分之十九,不知道的占百分之十五;希望黑侠受法律制裁的仅占百分之八,认为黑侠不应该受法律制裁的,占了百分之七十九,不知道的占百分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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