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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日记》第十一夜 另一宗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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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狱回来的人,一个已经足够!」

那男人沉声一喝,衣袖化成长刀向我迎面劈过来。

只有地狱战斗服能够匹敌地狱战斗服,我连忙扬起双手,斗篷在我面前变成盾状。然而一下清脆的金石撞击声,长刀轻易劈开斗篷,在我胸口割破一道尺长伤痕!

此战胜负十分明显,对方既然如此厉害,我不再跟他纠缠,转身用双手护住头脸,撞破窗门由二楼跃到小花园中。我在草地上滚了两滚,抬头看见那男人如大鹰般落下,大衣张开仿似一个黑色降落伞,姿态比我潇洒得多。

「啊啊!你的伤口已经愈合,果然是由地狱细胞构成。」

「你为什么要缠上我?」我退后两步,压低声音问道。为了保住杨伟身分,我还不想惊动邻居,把事情闹大。

「想静悄悄解决此事?」那男人把帽子拉得低低的,冷笑道:「正合我意。」

对方毫无破绽的站在那里,我这个外行人也能够看出,无论进攻或是逃跑,均会被他狠狠击倒。就在这时候,一条黑影悄然无声的贴着地面掩至,我的脚踝被那黑影卷住,失去重心往旁边跌倒。

那男人操控战斗服的技巧远比我高明,拉跌我的同时,他的衣袖已直刺我的喉头。

「糟糕!」我心里大喊:「这次死定了!」

正当我手足无措之际,变成尖刀的衣袖被一条紫藤似的东西缠住,再也未能寸进││当然,我的斗篷不是省油的灯,保护主人是它的分内事。不但如此,斗篷还自行作出反应,把扯着我小腿的地狱战斗服削断。

我翻身跃起,一双眼睛紧紧盯住那个男人,不敢有丝毫大意。

「至今为止,你的反抗全是地狱细胞的条件反射,以及战斗服的本能而已。」那男人的目光冰冷得教人心寒:「你只是一个菜鸟!路西法怎会派你这种家伙回来人世?」

「你和我一样来自地狱,我感觉得到!我们不是同伴吗?」

「你的感觉没错,但搞错了一件事情。」那男人的战斗服向我示威似的不断变形:「因为答应了魔鬼交易便替路西法卖命的,都是我的猎物!」

不能战,只有退。我趁对方说话之际,突然跨过篱笆跳出小花园,希望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能让我成功逃脱。

我在两列平房之间的行车道疾走,那个男人却在后面穷追不舍。这时候我充分感受到地狱细胞的厉害,除了耐打之外还很有爆炸力和持久力,跑一百米不过六秒左右,而且不觉得累。然而我就是没办法摆脱那男人。

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像是全身的地狱细胞忽然紧张起来。我继续低头狂奔,同时向左一晃││就像那人所说,一切都是条件反射作祟,我还没强到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支银色短箭在我右臂擦过,要是慢了闪避只怕已经穿心而出。或许地狱细胞真的很顽强,但总有被破坏的时候,例如超级猛烈或者持续不断的攻击,否则路西法不用告诫我小心天使。我不肯定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总之打他不过唯有逃走。

「咦?手臂好痛!」我的右臂被银箭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如火烧般炙热。自从重生后不曾感受过这种程度的痛楚,虽然并非全无感觉,然而过去被电棒电击还是蝴蝶刀刺伤也是浑若无事,如今怎么突然剧痛起来?

不消一刻已到达长街尽头,我冲进一个公园,满以为能够松口气,那人却已来到身后,呼吸声清晰可闻。我不假思索往上踪跃,再次避过一刀之厄。

「看箭!」那男人收回地狱战斗服,右手抓着一架木制十字弓,向我发射短箭!

「保护我!」斗篷看上去有些退缩,仍然竖在我的面前。本以为能够轻易挡住这一箭,岂料斗篷遇上短箭立即消解,要不是我及时低头,也许已被短箭正中眉心。

「恃着地狱细胞不把我的攻击放在眼内?」那男人森然一笑,说:「你对我一无所知,我却很了解你这家伙!」

「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使用强大能量令地狱细胞化为乌有,唯有不断进攻让它慢慢失去复元能力……不过我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杀死你。」

我抱着仍在淌血的右臂,试图催逼斗篷攻击,它却垂在地上没有动静。

「算了!不用向你解释太多,反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真要取我性命吗?我大吃一惊,见他举起手中的十字弓,立即向后疾退。

「你跑不掉的!」那人连发两箭,先后被我躲开,第三箭却射中我的斗篷,把它轰穿一个大洞!

「又是这样子?斗篷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这箭到底……」

「我的『诛魔箭』能够破坏地狱细胞,你到现在还没醒悟吗?」

说笑吧?被影魅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地狱细胞,这么容易就挂掉?而且敌人还不是路西法曾经提及的天使!

对方拥有中距离攻击的武器,接近战反而更安全。即使对武斗技一窍不通,我只有和他埋身肉搏。我俯身冲到他的面前,用肩头把他狠狠撞飞││以蛮力而论,看来是我比较优胜。

那人跌倒地上,却没有就此退缩,趁这空档用十字弓向我发了两箭。

「只有上面才是安全的地方!」我见两支短箭分别射向腰间和大腿,双膝一屈一弹,跳得老高,短箭在我脚底飞过。

「中计了!」那男人用弓弩瞄准我,射出一箭:「看你如何闪避!」

银箭射到我的小腹,开始落下的我根本无从闪躲。剎那间我只想着如何能够避开它,不知怎的身体没有下降,反而继续上升。

「飞……飞起来?」那人抬头望我,声音首次透出惊讶。

没错,我的斗篷随意变幻,竟化成两张紫色巨翼,拍动着把我带上天空。这种事情谁能想到?过了好半晌,我们两人同时从惊呆中回复过来。

「有破绽!」看见对方稍稍松懈,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斗篷似乎明白我的心意,收起巨翼向那男人俯冲过去。

「嘿!能够把战斗服操控自如,这就是你的实力?不过,我连拥有翅膀的家伙也不怕,又何惧你这怪物!」那男人继续用十字弓向我放箭,身上大衣同时变形,化为八把长枪挡在外面,要是我继续接近他,即使避过短箭,也会撞上枪尖。

斗篷和我化成一团紫影,无惧八支长枪。同是地狱战斗服,我的斗篷决不会输!

那男人用尽全力挡住斗篷,一下子把斗篷砸飞。但斗篷只是个幌子,我早已无声无息落到他身后,陡然出手抓住他的右臂,夹手夺过十字弓。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但是这样才算公平!」我五指一收,把十字弓抓个粉碎:「现在我们条件相同了!」

「哼!这算什么公平……真是讽刺!」那男人的两只衣袖同时变成利刃,和身向我扑过来。

他的战斗技巧果然纯熟,动作非常敏捷,再加上地狱战斗服的帮助,已是无人能敌……然而我并不是人。我俩拥有一样的身体和战斗服,论力量好象还是我胜一筹,弥补了经验和技巧的不足。

我正要召唤刚才掩护我的斗篷,那人陡然发动攻击,右臂遽出,刀刃刺穿了我的肩头。战斗服不是驱魔箭,我相信地狱细胞,伤口果然立即愈合。那人却得势不饶人,双手翻飞,把我的身体割破了十余处。

地狱细胞没错比人体强壮,但是接连受伤亦不好受。

「为什么……我比他更有力量,为什么不能击中他?」

令人目眩的攻击,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击之力,遑论取回落到远处的斗篷了。但是我不能放弃,虽说是深夜无人的公园,继续下去难免会惊动旁人,我必须尽快了结这场战斗。

「嘿!你是打不死的吗?」那男人开始感到不耐烦,攻击更是强盛:「即使失去诛魔箭,只要我不停攻击相同位置,总会让地狱细胞无法复元!」

我无暇拾回地上的斗篷,同时感觉地狱细胞开始变弱,无计可施之下唯有兵行险着。

噗、噗两声,那人双拳击中我的胸口,战斗服化成的长刃透背而出。我强忍痛楚,左臂一圈,抱住他的两条手臂,嘿声笑道:「我抓住你了!」

「什么?原来你是故意……」

「吃我一记攻击吧!这次不怕打不中你!」对方就在面前,我把手臂变成利剑,将他胸口斜斜劈开。

地狱细胞组成的身体当然没有心脏要害,所以我才放心让他击中,然后趁机抓住他。再说,即使没有斗篷,我亦能够改变身体形态来对付他。这些日子我不是白过,尽管变成人形以外的东西需要打破心理障碍,局部变化四肢还是能够做到。

那男人胸口喷出鲜血,洒了我一头一脸。我感觉那血有点冷,却异常真实。这是不可能的,难道说这人和以前的我一样,无法突破思想框框,所以地狱细胞化成血液?

不!这血腥味的确是鲜血!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他后退十余步,按着伤口阻止鲜血涌出,我喃喃说道:「不是地狱细胞,你的身体……你是真正的人类?」

那男人喘了两口气,缓缓抬头,冷笑道:「我也希望自己是人类……可惜这话我说不出口。我和你本性一样龌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和我一样,还是……」

那人伸手摘下帽子,月色底下我第一次看见他的面容。他像个流浪汉般披着一头乱发,满脸胡渣子看不出多大年纪,但五官还算端正,尤其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跟你不同,不是那种恶心的蓝色东西。」那人昂首大笑,笑声中带着悲凉:「但那不值得自豪,我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你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因为我一定会杀死你!」

「我和你何仇何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过了!得到路西法恩惠便甘心当走狗的,我绝不放过!」

「慢着!没头没脑的算什么理由?我什么都没做!」我用力摇着双手,叫道:「那该死的路西法整得我有够惨,地狱回来至今一直没好事发生,还要因此被你追杀?那到底算什么魔鬼交易?」

「该死的路西法?」那男人先是一呆,讶异道:「我从没听过接受交易的人会这样称呼他……」

「我没有感谢路西法,魔鬼交易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鄙的恶作剧!」

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那人却浑然不觉。过了良久,他缓缓垂下双手,地狱战斗服亦回复了大衣模样。

「数十年来我不断猎杀死而复活的怪物,还是首次遇见你这种人。」他站直身子,沉声道:「今日到此为止……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嗄?」我呆了一呆,说道:「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记着我的名字,我叫宁格鲁。」那人半转过身去,说:「这次姑且放过你,你要是敢替路西法办事,我定会把你送回地狱去!」

我既惊怕又好奇,忍不住追问:「许多事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咬着我不放?你的身体是血肉之躯,为何会拥有地狱战斗服?」

「每个人的交易内容不尽相同,我的愿望是复活,路西法就给我这副身体……」

「你果然也答应了魔鬼交易,凭什么去批评别人?」我深深不忿,质问他道:「再说,路西法让你用自己的身体复活,你还想怎样?你不是应该为他办事吗?」

「人类的身体?人类的身体会这样吗?」宁格鲁抓开衣襟,胸口全是大大小小的疮疤,刚才的剑伤也很瞩目。

「咦?它已经开始愈合……不是和地狱细胞很相似?」

「它会快速痊愈,可是和普通人一样,伤口非常疼痛,结疤后不会消失。我死不了……因为路西法不让我死!我真的受够了,好想立即死去。」

「所以你背叛路西法?」我心中一阵错愕:「你在挑衅路西法,想要他收回你的灵魂?」

「背叛?那就是你的立场?」宁格鲁嘿的一声冷笑。

「别误会了!我不会站在路西法那边,但是你不愿意帮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交易?」

宁格鲁咬牙说道:「这不是什么交易,路西法狠狠地愚弄了我。」

我知道路西法喜欢使诡计,看来宁格鲁是「中招」了。

「我为了再见最深爱的妻子一面,才答应路西法开出的条件,从地狱回到人世……你知道我再次苏醒,第一眼看见什么吗?」

看着宁格鲁一脸漠然,我知道他并非不哀伤,而是早已绝望、心死。

「我复活过来,发现我的爱妻死在我身旁!」宁格鲁干笑两声,仰首指着自己的颈项道:「我患重病而死,我妻子跟着自杀。当时我便想回去地狱,却发觉自己根本死不去,割破喉咙的感觉至今无法忘记……受伤的痛楚和常人无异,但我就是不会死!无论如何伤害自己,最终都会好起来,这便是路西法的把戏!」

「你要杀我,就是为了向路西法报复?」

「路西法夺去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就要跟他捣乱……像路西法这种心肠歹毒的恶魔,最好囚禁在地狱里面,永远不要出来!」

我明白宁格鲁的心情,却隐隐感到不对头:「路西法能够随时拿走你的灵魂,为什么不这样做?」

宁格鲁默然半晌,说:「你想知道原因?」

我点了点头,宁格鲁继续说:「我考虑过许多遍……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路西法让我为所欲为的唯一原因,便是利用我来对付你们这些从地狱回来的人。」

我大吃一惊:「此话怎讲?」

「用来淘汰废物!如果会被我轻易杀死,大概也成不了大事,这算是路西法对你的一次考验。」

「什……这算什么?」

「你我也不过是路西法的一枚棋子。」宁格鲁苦笑道:「这是我们的悲哀……答应魔鬼交易的人,全都是可怜虫。而我仍然继续下去,只是一种无力的反抗。」

我感觉身心无力,缓缓道:「宁格鲁,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宁格鲁吸了一口气,说:「我觉得你和以前那些家伙不同。你不甘心听命于路西法。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是要让你作出选择:到底是背叛路西法,还是为他效命?」

我呆住了,想不到宁格鲁会提出这种问题。

「你不用立即回答我。」宁格鲁转身便行:「要是决定替他工作,我会继续猎杀你。」

「路西法可以吃掉我的灵魂!」我在后面喊道。

宁格鲁停下脚步,回头说:「我仍然站在这里。」

我冷笑道:「不过是更痛苦的折磨而已!你比我更清楚……明知道对路西法没有用,你所做的一切也是白费功夫!」

「算是我的执着吧!」宁格鲁长叹一声:「我已经老了……这身体虽然不死,却已逐渐败坏、老化,你大概不知道,我早已过百岁!」

我搔了搔后脑,这个的确看不出来。

「别以为自己很厉害,换了几年前,我轻易便能把你杀死!」宁格鲁哼声道:「所以必须有人继承我的工作……或许我不能阻止路西法重临大地,至少我觉得生存有了意义。」

虽然被路西法夺去傅文肇的身分,然而我没有宁格鲁的感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尝试感受他失去妻子的痛苦,可惜我还没执着到要用灵魂去赌上一记。

在文件上面盖章后,再过几天我的银行户头便会多了三百万美金,那栋洋房也会转到我的名下。我没再见到那个王志鹏,杨伟外婆我又不认识……我要用杨伟身分来过新生活,并没有想过背负他的责任。

如今我一个人住,可以随时练习各种异能,没必要回去中央公园。因此我决定在新学期回校上课。

对于杨伟父母双亡的不幸,老师和同学们也寄予同情,我自然很「感激」他们。杨伟父母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忘记大家对我所做的一切!

我仍然无法摆脱报仇的念头。

大家对我这个假杨伟越好,我心里就越是怨恨。但是经历害死杨伟一事后,我的想法更清晰││我的复仇不是杀死他们,我要利用杨伟从大家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每当想起他们被蒙骗,心里便有种恶作剧的感觉。

一直冒名顶替不是办法,扮演看不起自己的人,我心里更是不爽。当我哪天回复自己的真正面目,届时要令杨伟身败名裂!

转眼已是二月上旬,这天午饭时间我陪周芹用餐。最近我经常感受到陈珂珂怨毒的目光,但我不是真正的杨伟,不会怕她做出什么古怪事情。

作为女人,陈珂珂条件比周芹优胜许多,没有感情基础下,相信谁都会选择陈珂珂吧!但是周芹的单纯和羞涩更吸引我;再者,陈珂珂的妒忌让我心里畅快无比,算是一种另类报复。

遗憾的是,让她妒忌的是杨伟而不是我。

既要利用杨伟,却又很不甘心,我觉得自己开始人格分裂。

陈珂珂越想得到杨伟,我越不让她如愿,这当中关系到面子问题,陈珂珂曾经对我说,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我不知道杨伟会怎么想,我却不愿看见她如此嚣张。

以前我不曾交过女朋友,没想到自己能够拒绝陈珂珂这样捧的女人。如今我有了自信,加上出于报复心态,绝不能让陈珂珂随心所欲,我要把她骗到床上去,而非被她要胁,那「意境」截然不同。

此外,周芹亦比较好骗。我这种毫无恋爱经验的人,一下子就面对陈珂珂,可能会招架不住,但是跟周芹在一起,总算不太紧张,可以慢慢适应和女生相处。

「伟……伟!」

周芹的声音使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怎么?」

「你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啊啊!」我随便找些说话推搪:「这间餐厅东西不好吃。」「我觉得不错,」周芹微笑道:「因为和伟一起,什么东西都变得美味。」

这种说话肉麻得过分,我不期然打了个寒战,连忙把面塞进口中掩饰过去。

地狱细胞只是一团蓝色浆状物,为什么我能够吃东西?大概因为想吃,地狱细胞自动模拟了消化系统。不过想深一层,这些日子我和平常一样进食,却不会无端想起去洗手间,到底吞进肚子的东西都到哪里去?

周芹还在说东说西,我很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对了,今天放学到什么地方去?」

「你家中出事后,我们都没有上街,不如……」

「我不喜欢外出,到我家如何?」我的语气故作轻松。

说到「把妹」,我并非不擅长,而是一窍不通!本来我打算加点技巧游说,转念一想,既然不懂甜言蜜语,干脆闭嘴装酷。

女人谈恋爱和男生不同,不会尽想那回事,但是对卿卿我我的事还是有些心猿耳马。周芹听了我说话,登时面红耳热:「到你家去?要干什么?」

我耸了耸肩,忽然有人勾住我的头颈,说:「对啊!干什么?不会是想干那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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