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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獠》第09章: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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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拉美属于地中海气候,尽管雨水充沛,但气候极为炎热,在遥远的东边才有树林,城市的附近更多的是沙石。西拉美的姑娘大多扎着十多条小辫子,蒙着薄薄面纱,隐约可见古铜色的面颊,勾魂夺魄的双眼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她们擅长舞蹈,歌声像百灵鸟一样动听悦耳——而作为西拉美贵族的女儿们,则会装束得精致绝伦——金饰在阳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或许仅是她们一个发夹之中,价格高昂的祖母绿宝石会不经意的折射淡蓝的温和色调,这足以让穷人们咋舌。因为受到良好教育的缘故,贵族小姐具备上佳的品德修养,她们们并不经常出现在市井之中,一旦出现,众人定会拥簇,为她和她的侍者、护卫让出一条通道,尖叫声、口哨声、媚眼儿会像潮水一样的汹涌。由此可以看出,西拉美不是温情的,它是火辣辣的少妇,用激情装扮着自己;但另一方面,西拉美又是冷酷的,或许于此相临的街道上,一些低级军官正在解押赤膀的犯人,皮鞭会冷不丁的抽在罪犯身上,留下一道显眼的疤痕,路人对此竟无动于衷。

奥匈帝国的大军像潮水一样卷袭了附近弱小临国,国力空前强盛。越来越多的战俘被押进西拉美,充当奴隶或者角斗士。也因此,国会所有的西拉美角斗场已不能容纳更多新加入的角斗士了,准许民间经营私人角斗场的提案已经进入最后的议会合审阶段。

塞蒂康送给与亲舅舅非特许多精美瓷器,用以打点帝国官方的重要人士,并为奥匈大帝准备了一副精美绝伦的瓷器餐具,为此,非特大人得到了大帝的褒奖。舅侄二人投入巨资,用以建造角斗场“风暴之城”,塞蒂康亲自作监工,其建筑材料与建筑风格都非常的考究,看来,他们志在必得建立奥匈帝国最大角斗场,其规模甚至超过了国会的西拉美角斗场。

遥遥望去,巨大圆形地基已经形成,它像一只巨大的蛋。差不多有五百名奴隶在皮鞭下从事着艰苦的劳动,火热的太阳烤焦了他们的脊梁,不断的有人昏死。数百名从监狱而来的犯人充当奴隶,在尖刀的威慑下,他们用简陋的工具从石山上开采石料,再用滚木垫底运往风暴之城。几名身着华服的设计师,在护卫的保护下,认真的审核着地基的坚固程度……阳光照耀下,肥胖的塞蒂康接见了剃刀者与索姆,他答应索姆给男孩一年半的自由时间作为练习角斗士武技,但风暴之城建成时,剃刀者必须回来为自己战斗,根据法典,只要男孩连胜三局,即可获得自由人身份。剃刀者见到塞蒂康,愤怒的火焰立刻燃烧起来,但索姆用魔法让他的理智清晰下来。

塞蒂康依旧微笑,他是一只肥胖的狐狸。

男孩转眼不看胖子,他见到如此宏大劳作场面,并且深深为之折服。奴隶性命,不过蝼蚁。但剃刀者并不知道,随着官方(非特)涉足这个建筑项目,那些从监狱里出来劳动的罪犯,根本不需要付任何酬劳,而死去一个奴隶,胖子只需要赔付受雇佣者的奴隶主几个金币。

去酒馆的路上,剃刀者用母语问索姆:“难道塞蒂康就不怕我逃了吗,像你这样一个老头,根本阻拦不了我!”

索姆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面对一个尊严的倔强者,塞蒂康知道他选择的不是逃离、隐藏,而是挑战——狡猾与杀戮并存,我想塞蒂康肯定知道,如果你能幸存下来成为自由者,必将成为他的敌人,所以,在你的第三场战斗中,他定会想尽办法弄死你——这就是塞蒂康的品质。但是你无须害怕,因为你的老师曾是一名杰出的角斗士,并非庸庸之辈,我将为你提供一整套特别的训练,从而提高你的敏捷和力量,以及一些普通角斗士不具备的魔法能量,你是知道的,索姆还是一名术士。”

“瘸腿的术士。”剃刀者认真的补充。

“是的——哈哈,但魔法的能量并非依靠施法者身体健全与否,而是在于对魔法的领悟能力,瘸腿者一样可以成为杰出的魔法大师。早些年,年轻而英俊的索姆的理想是成为角斗之皇,永远的接受橄榄枝的荣誉,获得大量领地。但是,在我晋升到白银阶角斗士时,我第一场战斗面对的是一名黄金阶角斗士,毫无疑问我失败了——但对手是仁慈的,他并未杀死我,只是迫于血腥观众而的要求挑断我的脚筋,从此以后,我才开始对术士魔法进行研究,尽管我又恢复当一贫如洗的境地,荣誉的光辉也不再笼罩于我,但我明白,我的潜能似乎更倾向于魔法研究方面,后来……”

因为有了一年半自由时间的缘故,男孩的心情非常好,毕竟自己自由了,而且还有了奋斗的目标——杀死塞蒂康。他听完索姆的长篇故事,嘲笑道:“没想到你的故事竟如此精彩,索姆,为了你的精彩我愿意做你的学生,但我真意想不到,年青的索姆难道会比残酷之剃刀者还要英俊吗?睿智的老师,这是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在智慧并无耻的索姆牵引下,剃刀者由沉闷逐渐变得开朗——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正是这个道理吧。

索姆一时语塞,突然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叫我老师?天啦,你终于答应做我的徒弟,谢天谢地……”

剃刀者怀抱裹着亚麻布的毒刺,微笑道:“是的,我可以答应让你作为我的老师,但你先得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的智慧不及格,我当然另外找人做老师哦,反正西拉美这么大……”

“啊——?”索姆一时失声,但他天生就是个“智慧”的人,当下用手抚住剃刀者之手,浑身颤抖,兴奋的尖叫道:“啊,剃刀者——你,就是美神的化身,英雄大卫的再世,年青的索姆又怎能与之相媲,啊——!圣光只是用来赞美,而橄榄枝条不过是点缀……”

一身坎坷、曾恳求别人做自己学生、被无数年青人唾骂过的瘸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心仪的学生,瘸子术士又怎能不兴奋如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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