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穿过围观的人众，没走多远就进了兰儿家的巷子，途中朱秀琴回了家。

“爷爷，我把布大哥和冰姐请来了。”兰儿进门就嚷嚷。

玉老欣然地请乞灵和冰儿坐下，兰儿给冰儿拿了罐饮料后，就忙乎地给乞灵泡茶。

“玉老，蓝儿说玉老找我有事商量，不知是何事，请玉老明言。”

玉老冲孙女瞪了一眼，蓝儿冲爷爷做了个鬼脸，说：“爷爷整天就捉摸大哥的双龙玉鼎，还要复制一个。可是又弄不清一些技法和使用的刀具，愁得爷爷头发掉了不少根。我让爷爷问一下大哥，爷爷说你是外行，不懂的。我跟爷爷说，大哥脑子里有台高级电脑，爷爷偏不信，我只好把大哥请来证实一下。大哥别怪哟？”

玉老嘿嘿笑着说：“老朽这孙女把你都说成神了，崇拜得不得了。居然编瞎话骗老朽，说你脑子里有电脑，虽然不懂玉雕，但只要一想，就能把问题解决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乞灵微笑地说：“玉老真是明察秋毫，兰儿话可别信，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玉老，我现在对玉器古玩也有了兴趣，把你的难题给我说一说，让我也长一长见识，说不定我能想出一两个臭主意。”

人老了，不自然喜欢卖弄一生积累起来的经验，玉老也不例外。乞灵跟着他进了他的工作室。

冰儿见他们走了，埋怨兰儿说：“大哥的事，你怎么跟你爷爷说了？我是相信你不往外说才告诉你的，这是你爷爷，要是让外人知道，这还了得，非把大哥当白老鼠解剖研究不可。”

“嘻嘻，对不起，冰姐，我不会跟外人说的。我是看爷爷愁得实在不行了，才不小心说了出来，不过爷爷不信，等于我没说。”

冰儿正色地说：“兰儿，大哥的事，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对外人说，即使最要好的朋友也不行，我们这个圈里的人，所做的事都很特殊，很难让人理解的。你们十二天使要做的事都是极其秘密的事，以后千万要注意封嘴。我以前也是爱说，差点惹出大祸来，你可别跟我一样。”

“冰姐，兰儿记住了，以后保证注意。我今晚在去西江宾馆之前，与同学在夜市里吃羊肉串，碰到一个坏家伙抢女人的皮包，让我给堵住了。”

兰儿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冰儿听得咯咯地笑，说道：“我看你以后上街不用带钱了，先做侠女，让后就可以白吃白喝了，要是遇到有钱人，说不定够吃一年半载的。”

“嘻嘻，我可不指望这个。冰姐，这坏人咋就这么多呢，一晚上就让我碰上两起。”

“这就是大哥成立梦幻天使的目的，警察由于受各方面因素的约束，对打击罪犯的力度不够。致使坏人有恃无恐，给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今后这地界对坏人的打击就靠你们天使了。”

“什么时候开始呀？我都等不及了。”

“快了，你们还要接受一些侦查和反侦查的训练。其实你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没有统一行动罢了。”

“冰姐，我一想到那次被绑架的窝囊，心里就冒火，不出这口气，我心里难受。不说这个了，到我房里去，我那儿有电脑，我装了几个好玩的游戏，你保准喜欢。”

乞灵认真地听了玉老的讲解后，说：“玉老说的太深奥了，我一时还消化不了，我回去要好好想一下。”

乞灵和冰儿回到别墅，路过99号别墅的时候进去看了下。别墅里正在装饰，装饰的样式基本上按照冰儿的要求。装修队的队长对乞灵说，再有三天就可以交工了。

这栋别墅重建时，乞灵特意建了个地下室，当时并没有想好作什么用，现在他准备用作计算机房。头脑里第二纪的两层记忆有很多既先进又实用的资料，需要复制出来，以备后用，没有计算机的相关设备是不行的，这想法还是在玉老先生那儿想到的。

当天晚上，乞灵进入冥想后，开始在虚幻电脑中，搜索有关雕刻的内容，居然搜索到了“双龙戏珠玉鼎”的资料。他原来就猜测过，这双龙戏珠玉鼎可能是第二纪的艺术品，现在得到了证实。他欣喜地发现一本完整的书，详细地叙述玉鼎的雕刻技法，以及需要使用的刀具和磨具。

他粗略地看了一下，研究这些内容，他实在是没兴趣看，可是看不懂记不住，该怎么向玉老先生说明解释呢？看样子只有把脑子里的资料输入到现实的电脑了，然后打印复制出来，才能给玉老交差。

玉老要是拿到这些资料，一定会大喜若狂，为了满足老人的一生追求，自己只好辛苦一回了。他决定明天起开始采购和安装计算机相关设备。

三天后的下午，王中民和肖萦对那两名抓捕归案的通缉犯，结束了最后一次审讯，王中民请肖萦一起回到他的队长办公室。

王中民从档案柜里拿出一叠材料递给肖萦，说：“这些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所有资料，包括人质的证词，特警提供的抓捕过程的陈述，以及两名通缉犯的审讯记录。这个案子在我们这里该结案了，罪犯的发案城市已经排人来接收，明天就到。”

肖萦一边看资料，一边说：“犯人一交出去，就没我们的事了。我听说局长对这次抓捕行动很满意，在不伤亡一人的情况下，成功地解救了人质，将全国重点通缉犯抓捕归案，说是要嘉奖我们，要给中队集体记功，我想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王中民皱着眉头转了两圈后，说：“惭愧啊，你我心里都明白，人不是我们抓的，人质也不是我们救的，而是另有其人。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结案报告怎么写？”

“怎么写，照实写就是了，材料都齐全了，这对你这个给龚局长当了好几年的秘书，还不是手到擒来？”

“文字好写，内容难述。按罪犯供述和人质证言，我就这样写，罪犯突然遇到鬼的袭击，被痛打了一顿，然后就被捆了起来。人质也证实确实有鬼，他们亲眼看到罪犯被打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至于是什么人打的，他们都没有看见。人质说，的确感到有人给他们解绑，可就是看不见救他们的人。”

肖萦不在意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他们都在说谎？”

“他们也许会说谎，但特警不会说谎。当特警和我中队刑警破门而入后，看到罪犯已经被捆倒在地上，人质已经被人松了绑。至于罪犯是被什么人制服的，人质是何人救的，他们也同样一无所知。难道让我在报告上写上，根据各方面核实和查对，我们确信是两个鬼所为？”

肖萦听后，忍住笑，说：“情况就是这样啊，你不这样写，你还能怎样写？”

王中民气恼地说：“哼，这样的报告送上去，上面非骂我是是白痴、神经病不可。别说立功嘉奖，不关我的禁闭算是烧高香了，搞不好得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肖萦扑哧笑了一声，没有答话，低头看手中的资料。

王中民走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恳求地说：“肖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问：“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是谁抓住了罪犯，解救了人质。”

“这……我怎么知道？你我都在现场，你不知道，我又从哪儿知道？”

王中民盯着她的眼睛，口气肯定地说：“你知道的，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不要瞒我，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肖萦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目光，说：“开玩笑，我怎么知道？众目睽睽，多少特警盯着门窗，他们都没看见什么人进房间，我凭什么知道？”

“凭你的反常，凭我们多次合作，凭我对你的了解。”

“反常，我反常了吗？再说了，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你还是告诉我吧，让我把案情报告写出来，对上面能有个交待。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再费口舌解释，好不好？”

肖萦有些不耐烦了，她脸如冰霜，说：“写报告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反常，我哪点反常了，你给我说清楚！”

王中民听她这么说，也耐不住性子，生气地说：“好，是你要我说的，我就说给你听，看我说得有没有根据！”

“说吧，我洗耳恭听！”

王中民站了起来，在房里踱着步，说道：“我知道你办案沉着冷静，思维敏捷，很少有慌乱的时候。但是，你这次冷静地过了头，因为你冷静得都不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