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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惊梦(原霸者之证)》第八章 阴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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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云天一行人刚步入咸安城的西城门,已是傍晚时分,前头早有人飞马进去报大将军归来。因此,一见林云天等人的身影,西城门已是早已清好场,礼部、大将军府、外务部并财商部的一干官员已等候多时。但令林云天感到奇怪的是,代表军方来欢迎自己归来的竟是按理说应在几百里以为玄武军团的白汉!林云天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妙。

见林云天下了马车,所有人都拥上去问候,林云天也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应付了事。场面话过后,按照礼制,林云天率领访问团众人在迎接官员的陪同下,到礼部下辖的一个大酒楼里就餐,以示迎归。

宴席上,不用说林云天和钱弘笑了,访问团其他人都感觉有点不对!只见这些人虽然表面极其的热络,但言辞之间,脸色却变幻非常,似笑非笑,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白汉,脸上的神色比之平常冰冷愈加阴沉,望着林云天时,神色竟略现焦急,总是一副欲语又止的模样。“出事了!”这是访问团成员一致的共识!

但林云天明白,眼前的这些人大都是李丞相一系的人,人多嘴杂的,不是说话的时候。因此,众人都心事重重的。略吃了几口后,林云天知道现在已是非常时期,不能被人牵着走,首先得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他放了著,起身道:“列位,云天鞍马劳顿,想借个地方休息一下,请诸位方便一下。”话里的意思是,要不相干的人识相点,不要横生枝节。

看着林云天平静的脸色,林云天一系的人冰冷的表情,一干人面面相觑,料不到林云天如此精明,竟然连表面的情面都不讲,不知任何应付。场面一时间显得尴尬起来。

一会,知道嘴巴子斗不过刀把子的道理,礼部侍郎高松干笑几声,道:“大将军,请自便!”林云天点点头,道:“如此,谢谢诸位体谅了。”说完,率先离席而去。其他林云天一系的人也随着跟去。

来到一个偏僻的房间,林云天转过头,对着白汉就是一句:“出了什么事?”

白汉马上道:“张信出事了,已经被捕下狱”

“什么!张信出事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好半天,房间里一片安静,无人出声。

林云天迅速镇定下来,接着问道:“因为什么什么事?现在他人究竟在哪里?”

白汉迅速而又简要的答道:“纵酒行凶,当场打死吏部尚书的二公子曹继祖。廷尉王哭亲自下令带人捉拿,现在被关在天牢里,听候审讯。”

听完后,林云天瞳孔一缩,虽然他料到自己不在的期间,会出点事。但没料到居然会出在张信身上,而且事情还这么大!

好一会,林云天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阻止众人私语商议以后,开口道:“事情很严重。现在,首先是要弄清楚张信现在的状况如何,然后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到这里,林云天起身,先扫视了众人一眼,语带严厉的道:“事情既然发生,就千万不要自己首先乱慌了手脚,否则,自乱阵脚,什么事都办不成!”

接着,林云天一双眸子精光四射,浑身竟然散发出阵阵杀气,断然道:“现在,我和白汉率领人马到天牢去看望张信。钱先生就先带人回府,召集所有知情的人,先弄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等候我们回来处理。就这样,我们现在就各自动身。”

看到林云天如此言行,访问团那些军方人员自然感到很正常,他们此时甚至有一种临战前冲动:“他妈的!竟然敢对张信将军下手!居然搞到我们头上来了!好,要你们好看!”所以,这些剽悍的军人立即齐声而起,听候林云天的调遣:哪些人跟林云天和白汉去天牢,哪些人跟钱弘笑回大将军府。而访问团里那些外务部,财商部的人就首先看呆了眼:当机立断,当断立断!的确不愧大将军本色!现在的样子,与平时平易近人,随和可亲的模样简直完全两样!

在分配完人选以后,林云天等人马上走出酒楼,分开两路,急驰而去。

林云天心如火烧一样骑着黑龙赶往天牢,他与张信、白汉、林斯四人这么多年来同生死,共患难,彼此之间知道这是能够过命的交情!张信现在出事,他怎能不急?

走近天牢,马上有四个狱卒出来将手中长矛一伸,大声道:“天牢重地,闲人免入!”林云天冷哼一声,飞身下马,走到他们跟前,道:“你们倒是尽忠职守的嘛!”

林云天这一走近,四个狱卒在灯光的映照下,看清楚竟是林云天,忙跪下磕头道:“参见大将军!冒犯大将军虎驾,请恕罪!”林云天这时也没有以前的和颜悦色,不耐烦的挥了挥了挥手道:“免了!你们起来吧!”说完,起身往里走去。

林云天这一抬步欲走,那四个刚起身的狱卒又是将长矛一伸,还是要阻止,林云天退后两步,他们又将矛收起。林云天见此,先一楞,随即明白过来,一言不发,冷冰冰的盯着眼前四人。

四名狱卒被林云天盯得似乎能够站着都成问题,马上,一个看来是头的人站出来,颤声道:“我们知道大将军是来看望张信将军的,本来我们不敢阻拦。只是廷尉大人有交代在先,如果大将军进去的话,我们四人将人头不保。请大将军不要为难小的们。”这时已经赶到天牢的白汉等人听了这番话,无不大怒,白汉更是罕见的抽出腰中剑,怒道:“王哭那小子要砍你们的头,难道我们就不敢先砍你们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的人会比王哭少吗?”说完,用剑指着那四个狱卒。那四个狱卒马上全都朝林云天跪下,同声道:“求大将军开恩!”

林云天看着眼前跪着的这四人,又回头望了望一反常态的白汉以及白汉身后全都拔出剑来近卫军,然后低头想了想,问那四个狱卒道:“王哭是方才只交代你们四人吗?”那四人连忙拼命的点头。林云天点头笑道:“这就好办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这样吧,你们马上去找四个人来交班,然后我会派人带你们躲到大将军府去,以后就跟我吧!这样,我就不信王哭敢来向我要人!”四人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赶紧去找人交班,再告诉林云天张信关在天牢底下第三层最后一间后,自己急急忙忙跟着几个近卫往大将军府走去。

如此一番麻烦后,林云天一行人连忙走进天牢,往第三层赶去。

一走近天牢,众人立即便嗅到一种难闻之至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人粪味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味道。林云天等人立即用手掩着鼻子望前走。

也许早有吩咐,林云天一路走来,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难,顺利的找到了张信。

走到张信的牢房前,只见里面黑漆漆的,在过道壁上的油灯的光的映照下,众人只看到牢房里面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倦缩成一团,想是睡了。

林云天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走到牢房跟前的铁栅栏边上,抽动一下嘴唇,含着感情,大声道:“张信——”

牢房里的黑影一动,然后,猛地扑了过来,抓着栅栏,大叫一声“大帅——”接着,竟哭了起来。

众人这时才看清楚张信此时的模样:乱蓬蓬的胡须和头发,瘦得只见骨头的身材,脸上黑一块,青一块的,穿着一件破烂的囚衣。这还是那个豪气盖云天,整天笑呵呵,威风凛凛大汉吗?这时,所有人无不见者落泪。

林云天此时也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涩声道:“你,你受苦了,老信!”

张信听了,更是伸出手,紧紧握者林云天的右手,嚎声叫道:“大帅,老张终于见到你了,可以死而无憾了。只是不能再跟随你了,老张我是罪该万死啊!”

一听这话,看着张信此时的这番情形,林云天一怔,旋即明白,此时的张信处于情绪极度激动中,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因此,任由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在一旁和白汉轻言细语的劝慰着。

等张信的情绪平静下来后,林云天立即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但张信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罪该万死,”“对不起大帅”之类的话。

再过了一阵后,林云天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于是,低头想了一会,对张信道:“老信,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出来的。相信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们还要踏遍天下,会尽天下英雄,你可不能失约啊!”

这时,张信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林云天,嘴唇不住的翕动着,好半天,才高声道:“大帅——”,此后就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林云天。

林云天微微一笑,伸出双手,轻轻的握着张信的左手,望着张信,一字一顿的道:“我,相,信,你!”然后,顿了顿,再道:“所以,老信,你也要相信我,明白吗?”

张信此时,只是噙着泪,拼命的点头。

再过了一会,看着张信已经睡去,林云天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闭上双眼,身子微微抖动,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胸中的情绪。

好一会,林云天猛地挣开双眼,咬牙道:“守信,你带十名兄弟守在这里,给我盯紧点!以后,我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明白吗!”最后的那三个字,刻意的压低,但那种语气,再配合他此刻脸上可与白汉那张臭脸有得一比的神情,叫人不寒而栗!”

石守信跟了林云天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他这副表情,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多说,只是重重的一点头,意示明白。

林云天也点点头,再回头看了张信那令人心酸的身影一会,转过头,来到石守信身边,低声道:“必要时,你可便宜行事,使用任何手段,知道吗?”说完,用带着几分杀意的眼神看了石守信一眼。石守信心领神会,紧了紧握着剑柄右手,也低声答道:“大帅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云天听了,续道:“还有,今后,老信喝的,吃的,由你们亲自办理。”然后,再次转过头,看了张信一眼,叹了口气,对石守信道:“注意点!”再拍拍石守信的肩膀,头也不回的望前走去。

回到大将军府,林云天立即召集所有有资格参与商议此事的人到会议室开会,商量处理此事的对策。

首先,林云天说了他在天牢的所见所闻,然后,要钱弘笑介绍经过他整理的事件的经过。钱弘笑也是先叹了一口气,再一五一十的跟在场的诸人介绍事件的经过。

事情当自半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的一天,正在大将军府里办理公务的张信遇到正在咸安城述职的朱生雄,公务办完以后,两人畅谈一番后,就一起到以前两人常去的安平酒楼喝酒。

由于知道张信有好酒贪杯这个毛病,因此,无论是林云天在的时候,还是白汉在主持大局的时候,一般都不准张信多喝酒,这可憋死了奉行“喝酒不醉那还是喝酒吗”喝酒哲学的张信。因此,当时难得能管住自己的人都不在,又难得碰上朱生雄这样的酒友,所以,张信来到安平酒楼,就马上大碗、大碗的喝酒,很快就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那个曹继祖也带了一群人来到安平酒楼,而且很凑巧的和张信、朱生雄他们只隔了几张桌子,彼此都能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见此,朱生雄就知道一个不小心就要坏事,因为现在谁都知道林云天是李丞相的政敌、死对头,而这个曹继祖又是以对林云天一系不友好出了名的。因此,朱生雄赶紧劝张信换一家再喝,谁知道张信正喝在兴头上,怎么也不肯换。没办法,朱生雄只得少喝几杯,随时作好防止出事的准备。

但是,也真是越怕事就越来事。那位曹继祖喝了几杯之后,就借着酒意,言辞间对林云天一系的人开始不三不四起来。一看要糟,朱生雄连忙要拉张信走,但张信这时已经是喝多了,正红着眼睛盯着曹继祖,口里继续大碗大碗的喝酒,对朱生雄的举动视而不见。而曹继祖也许是纨绔子弟不知道天高地厚,接着,也许是喝多了几杯,也许是在他带来那些人的挑逗下,竟然开始公开辱骂林云天起来。一听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张信怒不可喝,朱生雄一个没拉住,就见张信冲了上去对那曹继祖稀里哗啦的揍起来。等到朱生雄和另外那些人好不容易将他们俩拉开时,曹继祖已经被张信打得不成样子了,只是在地上哼哼。见此,朱生雄立马拉着张信就跑,将张信送回了大将军府。

谁知道,第二天,传来难以置信的消息,那个曹继祖送回家后,没半夜就断气了。疑凶直指张信。于是,廷尉王哭在当天就带人到大将军府拘拿张信。敢来大将军府拿人,那可是破天荒从来没有过的事。因此,当王哭要拿下张信的时候,立刻被大将军府的军官和近卫给围住。当时,要不是张信识大体,知道事情的轻重,自愿跟王哭他们走,又制止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剽悍军官和近卫,恐怕王哭等人走不出大将军府。张信被拿以后,大将军府立刻就像炸了锅一样,军方的将领不断的赶来。要不是闻讯急忙赶来的安雨情以未来大将军夫人的身份镇住这些将领,压制他们不得乱来,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在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冯威老将军也因公到川渝地区去了,这样,在白汉也不在的情况下,军方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而无论安雨情,还是欧阳柳她们几个,要她们暂时稳定情况,还可以勉力而行,但要她们拿定主意,也是太为难她们几个女儿家了。于是,当时的咸安城,林云天一系竟然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没法子立刻针对情况作出有效反应。

而张信被拿以后,立即由王哭亲自开庭审讯,由于案情并不复杂,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在,张信也很快认罪,于是,被打入天牢,等候处理。因为张信是授衔后的一级上将,官品相当于正二品,而且功勋卓著,战功赫赫,王哭只得上奏昭王,等待昭王的旨意行事。而耐人寻味的是,昭王不管王哭,甚至李丞相的再三催促,他就是将王哭递上要求如何处理张信的折子留中不发,不做任何明确的指示。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再说林云天这边。稳定住形势之后,安雨情也知道此时她一个女流之辈还不足以主持大局,于是,立即派人送信给白汉,要他马上回来。但是,随后,不管她连派三路信使,还是放出多少个信鸽,白汉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回音。而且,发现,张信出事以后,咸安城对人员的进出忽然严了起来。很显然,李丞相已经严格控制住咸安城,不会让这个消息外流的。就在大家束手无策时,东方敏在清理文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几个月前林云天批的一份要组建狮鹫特种大队的文件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狮鹫特种大队是直属大将军府的特种部队,其秘密训练基地,也只有大将军府才有记载的。只要找到他们,送信不是一件轻而一举的事吗?就这样,张信出事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白汉那边。

但是,等到白汉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李丞相和王哭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形势,大局已定,甚至连白汉想见张信一面都不可得。没办法,白汉也得约束住林云天一系的人,焦急的等待林云天的归来。

听完钱弘笑分析、整理以后的事情经过的详细述说,会议室顿时静了下来。谁也没有料到,到今天,事情已经变得如此的棘手!

见林云天听后只是低头沉思,顾训章想了想,出口道“依我之见,张将军这次虽然因为以杀人而入狱,但是张将军的身份依然在律法宽宥以待的范围,再观大王的举动,故只要大将军在明天的朝会上开口向大王求情的话,就算李丞相再怎么反对,张将军的命是一定可以保住,只是,以后……”说到这里,顾训章止住话头,不住的摇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座的众人无不是一点即透之辈,自然懂得顾训章话里的意思:西罗国自公孙涵变法以后,尤重律法,讲究法不容情。但依西罗国律法,杀人是重重之重的重罪,因此,即使林云天求情,昭王愿意下诏减免张信之罪,那还得以张信身居一级上将之高位,为国立过恕功为由。如果真的以此来抵罪的话,最多也只是减罪三等,张信的命无疑是保住了,但要遭受几年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的。而在这样关键时刻,张信如果真的身系牢狱的话,那由此而来的后果将十分严重!、

正因为看到这一点,林斯马上接道:“这怎么行?我们对熊庄国的战争就要开始,怎能少了张信!没有张信,我军就如同少了一支手臂啊!大帅,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张信!”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会议室里一干军人的附和。但也遭到顾训章、陶恩广等人的反驳,说这是不现实的。慢慢地,会议室里分成两派,激烈争论起来。

低头沉思中的林云天被争论打断,抬头见到眼前这番两派争论的情景,再看到钱弘笑递过来的无奈的眼神和白汉一言不发,愈加阴沉的脸,就知道自己最担心,但也感到无奈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自己势力的扩张,像顾训章、陶恩广这样的人不断的加入,接着而来就是自己的手下自然的形成了以钱弘笑和白汉为首的文官或者谋士与武将两大派系。而派系一旦形成,随之而来的就是两派之间无时不有的争论。对这一点,林、钱、白三人也感到无可奈何,只有多加约束。

慢慢的,争吵的众人逐渐发现不仅钱弘笑、白汉,连林云天还是一言不发的在思索着什么。于是,两派的争论也逐渐停止,都看着林云天等三人,等待决策。

林云天思考良久,方抬起头,看着众人,说出了一番震惊全场的话来。

林云天出口问道:“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巧合的地方太多了吗?”他这一问,钱弘笑和白汉眼睛一亮,带着兴奋的神情望着林云天,想是也想起了什么。众人也互相看了看,都睁大了双眼,听林云天如何说下去

钱弘笑问道:“云天,你是否发现整件事有什么不妥?”

林云天点头道:“对!”说完,扫视了会议室里众人一眼,被他这么一扫视,众人的心开始跳起来,那些军官似乎有一种在跟随林云天征战时,林云天发现了敌人致命点以后,那种一起等待结论时的激动。

林云天道:“整件事看似很偶然,张信喝醉了酒,然后乘醉一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人。但是,首先,这件事发生得有点巧合。你们看,我计算过,事情发生的当天,恰好是白汉离开咸安城,到达玄武军团驻地的那一天;也正好是冯威伯父离开咸安城十天以后;还那么巧遇上朱生雄来咸安城述职。如果没有这三个因素凑在一起,张信会去喝酒以至入醉吗?”

听林云天这么一分析,众人也觉得整件事发生得有点蹊跷:白汉、冯威、朱生雄这三人少了哪一个,张信也不会去尽兴喝酒以至入醉!

林云天接着道:“其次,那个曹继祖出现得也有点凑巧。我记得张信一切跟我说过,那个安平酒楼的酒酿得不错,非常对他的胃口,所以他经常到那去喝酒。因此,可以说,张信到安平酒楼去喝酒是一件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大家也都知道我们现在和李丞相是什么情况,也都明白曹继祖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清楚张信的性格如何。这两人如果此时碰在一起,谁都知道会出事的。但这样的事情竟真的发生了,难道说是张信和曹继祖是真的碰巧遇到的吗?”说到“碰巧”二字时,林云天特意加重了语气。

听完林云天这番话,众人醒悟过来:张信的去喝酒又遇到曹继祖,根本就是有人精心设计的结果!这时,会议室里寂静得银针落地可闻其声!“阴谋!”这是所有人此时脑海中闪过的两个字!

想到这一点,众人无不怒火冲天,事情已经很明显,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和偶然,而是针对林云天集团的阴谋!因此,刚才分歧马上消失,大家明白这是到同心协力对外的时候!

林云天最后道:“还有,大家都听到钱先生说了事情发生以后李丞相那边的反应。他们如此的及时,如此的迅速,又如此的到位,一步步卡死我们的每一个举动。对事后每一步都计算得这样的清楚和明确,如果说不是事先就早已决定好了的,你们说,这有可能吗?”这时,大家都明白了,一切根本就是李丞相一方早已精心设计好的阴谋,圈套,只等张信上钩而已!到这时,大家对林云天将一件看似简单的人命案,经过缕缕分析之后,分析出其中暗含的大阴谋的智计感到由衷的佩服。

这时,白汉双眼火花一闪,猛地问道:“那个朱生雄的问题?”

林云天摇头道:“不是。朱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只能说他的行程在人的计算中,无意中成了别人的棋子,不关他的事!依我看,问题出在曹继祖身边的那几个人身上。”

说到这里,林云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的道:“人,不是张信杀的!”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不知道林云天为什么如此肯定,都看着林云天,听他怎么解释。

林云天却摇摇头,伤感的对也一副伤感的白汉和林斯道:“还是你们来说吧!”众人又惊讶的望着白、林二人,不知道他们两人也知道原因。

林斯涩声道:“张信曾经发过誓,喝醉了酒,再打架的话,不会使用武功的。”白汉接道:“所以说,张信喝醉了酒打人的话,可能打伤人,甚至将人打成重伤,但决不会打死人。所以一听到这件事,大帅、我和老林就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

林云天此时道:“张信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誓言,是因为他早年有一次因为喝醉了酒之后和人争吵,失手打死了对方。因此后悔万分,这个誓言,也是我们三个做的见证。”

到这里,众人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现在要做的,是帮张信洗刷冤情,不是如何帮他减罪!两者的根本性质不同啊!

许久没说话的钱弘笑出声道:“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替张信洗掉冤情,证明人不是他杀的。要做到这一点,有几个关键的问题要弄清楚,第一,曹尚书是心甘情愿的愿意牺牲掉一个儿子的命来陷害张信,还是也是被人蒙在鼓里。这一点很重要。第二,依照刚才的分析,曹继祖的死与那几个那天在他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们下的手,他们也应该很清楚事件的真相。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曹尚书的真实情况和找到这几个人!”

林云天道:“钱先生说的没错。我们先弄清楚这两个问题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至于如何分配人手,钱先生和白汉商议以后决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会议室里诸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林云天。

林云天起身道:“张信现在的情况,我很担心,我要马上接他出来。”此话一出,大家都吓一跳,先不说别的,听林云天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很有把握现在就将张信弄出天牢,这怎么可能?

只有一旁的钱弘笑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惊讶的问道:“这么做,有必要吗?”林云天答道:“先生,你刚才没去天牢所以不知道。看到张信那副神情,我敢断定,一定有什么人对他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使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甚至有种感觉,如果我们还晚回来一两天的话,只怕我们将再也见不到他了。”

听林云天如此一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知道林云天为什么说得这么可怕,又这么肯定。钱弘笑道:“我明白了,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且等到我们发觉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只是,你现在要去吗?”

林云天道:“是的,我现在就进宫去见大王。”

深夜进宫乃为大忌啊!难道林云天他不知道吗?

林云天看到众人一副担心的模样,神秘的笑了笑,出口惊人道:“你们毋须担心,我想,大王这个时候说不定还正在等我呢!”

说完,也不理众人如何反应,走出会议室,叫人备车往王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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